农家陋室,灯火闪烁。 罗丛松的话,犹如烈油倒入了冰水里,瞬间沸腾,灼伤了人心。 一家仨男人,沉默地压抑着。 罗大婶则提气的很,她十分赞同苗奶娘的话。 只见,她一拍巴掌,乐道:“到底是章弟妹,事事妥帖,难怪大家有事,都喜欢寻她拿主意,这到底是同我们不一样的。” 罗大哥想起章婶子说话时候的眼神,默默地点了头。 罗大叔对此,也是赞同,点头道:“可不是,古语有云,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大概就应在这章弟妹身上了。” 罗大婶叹道:“老头子,你说如今我们怎么办?是悄悄问过晚妹子的意思,还是直接寻媒人上门?” 按着她的想头,不管也就罢了,可到底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还真狠不下心肠来,不管晚妹子。 罗丛柏不比爸妈,容易心软。他拦在父亲说话之前,极为冷静地问哥哥,“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数,那三发子必定也知道了晚妹子的肚子,现如今他是个什么想头?怎么还由着田家来我们家闹。” 还别说,这消息,罗丛柏先前还真没打探到。 要说,他觉得苗奶娘厉害呢。 到底是多智的弟弟,罗大哥感叹了一回,便接着弟弟的话,道:“这就是这些人的可恶之处了。” “怎么说?”罗大叔和罗大婶对视了一眼,已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罗大哥给的消息虽笼统,可架不住谁也不是傻子。 遂,屋内个个屏住了气,生怕自己的想法被证实了,那叫人情何以堪? 罗家也就罗丛柏对田家人没什么印象,更没打过什么交道。 遂,他接受起来还算正常,只不过,他有些替父亲不值。 他刚才一听大哥的话,只细一寻思,便了然了,这种人,他在外头见多了。 见父亲如今还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罗丛柏对田家又添了层厌恶。 遂,他皱眉道:“田家这是从根上烂了,田来财就是个缺德没人性的货,他竟然不顾妹妹日后的死活,同人合谋下这等事体。” 见老二话说的狠,可意思还是不清楚,罗大婶急道:“说明白话,我这云里雾里的,干着急。” 罗大叔已然会过来了,也知道二儿子这是说给他听呢,不觉怅然一笑,摆手道:“罢了,田家的事,我们再不管了,晚妹子,晚妹子也是个没福的。” 罗大叔一说不管,罗大婶倒是慈母心肠了,叹道:“当真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罗大叔其实知道老妻是个软心肠,怕她不自在,便解释道:“田家确实沾不得了,刚才老大的话,已然很明白了,到我们家闹腾,怕是田来财合着三发子一道想的注意,好图赖我们讹诈些钱财。” 这话?饶是罗大婶将田家人想的再坏,也是目瞪口呆了。 只见,她呐呐地道:“竟还有这等人?明明自己做下的事,还合着伙的想推给旁人,忒下道了吧。田家老夫妻俩个竟然应下了?” 罗大叔听的老妻的话,皱眉不已,田家在他心里已然真是不成事了。 见父母伤心,罗大哥忙又道:“章家婶子说了,这件事若是我们家还想管,倒也有法子。” 他刚才一直没机会说出章家婶子的法子,这会子正好用上。 其实,按着他的想法是真不想管田家了,可他知道父母心皆善,不会真放手。 且,这里头还关乎着老二的名声,这事他们还真得合计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来。 说到底,都是软心肠的人。 罗大婶倒也没怪大儿子多嘴,直接问道:“什么法子?” 罗大哥就知道母亲会这样,松了口气,道:“章家婶子说,要想解决这事,单看三个人的意见,少了一人,便万万插手不得。且,就算是要插手,也不好叫人知道了,只悄悄地做。” 这便有些意思了,罗丛柏也有了兴头,问道:“怎么说?” 罗大哥第一次在家里说话这么顺畅,有些得意地道:“章家婶子说,一来,我们必须弄清楚晚妹子自己个的意思,二来,我们还得弄明白田家老夫妻的打算,三一个,便是这三发子究竟是个什么图谋?这几样,缺一不可。” 话说到这,罗家几人不得不佩服章家婶子的缜密心细了。比他们当初合计的,直接寻媒婆嫁人来的妥当周全些,便纷纷点头,道很该如此。 罗丛柏见大家都满意,便建议道:“既然章家婶子说的这么明白,这事就劳她再费些心。” 他现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