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槐园,苗圃,如战场一般的森然。 邵韵诗一个娇弱的大小姐,坚守在寒冷的旷地里,些许的疲累再正常不过。就这,也可以说是难得了。 布一布四,甚至他们身后的那些家丁们,对自家大小姐还能如此镇定,已然是佩服不已了。 可罗丛柏就不这么认为,他满心满眼地全是心上人受了大罪的模样。 只见,他心疼地责备道:“晓冬呢,怎么不扶着你点,手也冷了,你该去避风的地方坐着等。” 话说到这,他倒是有了些发怒的征兆。 毕竟临走前,他可是左右交代,让晓冬和布一照顾好人的。 如今,不说没照顾好瞒姑,还不见了晓冬的踪影,这也忒不像话了。 邵韵诗太了解这男人了,忙主动拉了他的手,小声道:“我没事,你别虎着脸,怪吓人的。这里还有旁人呢。” 被拉了手,发怒中的罗丛柏,还真就软了几分。 他也知道,这是在邵家,晓冬他们也不是自己手下的兵蛋子,是不会令行禁止地办事的。 这般一想,他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他语气里的沮丧,倒是叫缩在寒风里的邵韵诗,心底一片温暖。 遂,她好笑地道:“行了,我这样也是你害的,一去这么久,我能不担心害怕吗?只能是一直守在这里了。” 她这话看似抱怨,实则满满的关心。 罗丛柏听了,心头酥麻一片,小声回道:“是我不好。” 邵韵诗没当着旁人秀恩爱的嗜好,见男人情绪好转,便忙问道:“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罗丛柏说起正事,也恢复了睿智,“苗圃里头,我细细摸了一遍,可以确定,人困在工具间,里头不止两个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小金铃?” “金铃已经找到了,在后院小灶间。”邵韵诗忙说道。 “这么说,里头便是贼人了,这就好办了。”罗丛柏也吁了口气。 早知道金铃找到了,他可能直接就将人给拿下了。 正说着,远远地,晓冬抱着金铃,蹿了过来。 见她个大孩子抱着个小孩子,在瞧不清路的湿滑地面上,左右跳动,吓的众人齐齐心头一跳。 可碍着苗圃里的贼人,大家都不敢喊叫,只捏着把汗,期待晓冬能靠谱些。不然,一个不好,两人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会惊动苗圃里的贼子。 瞧着晓冬总算是抱着人走近了,邵韵诗这才出了口气。 顾不得询问情况,她直接就训道:“你看你,天黑灯暗的,摔了怎么办?” 又见金铃还算是精神,邵韵诗松了口气,温和地看着她,小声问道:“金铃,你怎么跟来了?” 邵韵诗看似训诫的话,听在晓冬耳朵里,暖意融融。 心头和软的晓冬,对一路上几番的磕绊,和冷风吹头的寒意,已然是半分都不在意了。 只见,她嬉笑着抢了话头,“师姐,金铃说她知道花圃里的情况,我这才带她来的。” “真的?”邵韵诗眼睛一亮,看向还有些蔫蔫的小金玲。 说着话,她又担心孩子冻着,摸了摸她的小手,不算多暖和,忙给孩子塞了个熏球,这才放心。 见了小姐,小金铃总算是缓过来些,虽说缩在一旁,就算是避着风,还是有些冷,可小姐手心里的温度,还有正散着热气的熏球,还是暖和了她。 小丫头是个机灵的,看着小姐,她认真地小声回道:“小姐,坏人在花圃的工具间,哥哥也在那里,阿爸晕在小休息间。” 她这话,听的几个大人齐齐眼睛一亮。 罗丛柏也冲着看过来的邵韵诗点了点头,他查到的情况也基本如此,只是,没发现晕在小休息间的百老二而已。 小金铃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此刻没人有时间多问。 得了确切的消息,罗丛柏直接拉上布一布四兄弟俩,一道细细谋划了起来。 到底女子心细些,邵韵诗没急着掺和谈话,而是耐心地,叫晓冬顾着点小金铃,别叫孩子冻着了。 晓冬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正激动着,被小姐安排带孩子,也没觉得烦,直接豪气地拍了胸脯。 小金铃带着笑,也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见两人这样,邵韵诗这才放心地转过身,认真地听起了大家的计划。 小金铃带来的消息,叫大家知道,花苗圃里的外人只有一个。 且,刚才布一又得了个新消息,邵家的贼匪,除开钱通一人,其他的已经全部落网。 如此一来,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