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屋里,寒冷的夜间,断断续续地传出哭声,渗人得很。 住在后院的秦政委几个,到了这时,也是又累又困又急。 罗家众人听着田晚妹不屈不挠地抽泣声,也是又气又急。 可惜,田晚妹仿如要将所有人哭烦了哭累了,她就能留下似得,不曾停歇半刻。 罗家人可不会就如了田晚妹的意,要知道,对方已经认定了要作害自家,谁傻的留下这个祸害。 屋里,一时气氛凝滞,只余恼人的抽泣声。 哭了会,田晚妹见罗家人都没再劝自己,知道他们铁了心要送自己回家,不由地来了气。 只见,她脑子一昏,也不哭了,喊道:“没想到表叔如此无情,不过就一百三十块大洋,在我们家或许多的如山般压人,可在表叔这,不过是皮毛而已,您竟然为了这点子大洋,就不救我,实在是太……” “住嘴!别叫我破例打女人。”罗丛柏怕田晚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叫父亲难堪生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吓了众人一跳。 若说,田晚妹起初想嫁入罗家,这会子,看着怒目撑圆的黑脸罗丛柏,胆都快吓破了,这男人比之三发子还横,身上的煞气更浓。 想到三发子的威胁,她再看向罗丛柏,怂了! 田晚妹的神色,一点没逃过罗大叔和罗丛柏的厉眼,父子俩个彼此看了一眼,心头有数了。 罗大叔当即对不再吭声的田晚妹,道:“晚妹子,你爸妈对你说,表叔家有钱?还是你哥又或是那三发子说的?” 猛地被问到这话,饶是有些心计的田晚妹,也是蒙了,下意识地回道:“没谁,谁都没说。” 这话很有问题,也间接地说明了问题,罗大叔赞同了儿子早前的猜测,越发冷了心肠。 对田家的烂糟事,罗大叔不打算再问再管,便吩咐老伴,“你和大媳妇给晚妹子收拾下。” 说完,他又对大儿子道:“你去套车,我一会子送晚妹子回家。” 田晚妹没想到,事情突然到了这步,难道,表叔不在乎名声了? 她傻傻地道:“表叔,你真要送我回去?你不怕……” 不怕什么,罗家人都知道,可他们家真在乎吗?显然不是。 罗大叔也不同田晚妹多说,拦了她的话,点头道:“嗯,我一会就和你表婶送你回家,有些事,你个姑娘家不好过问。总之,表叔会和你爸妈谈妥的。” 田晚妹一听这话,当即慌了,赖在椅子上,抖着身子,求道:“求表叔救我,千万别这么送我回家,若是,若是我这么回去了,那就只有一死了。” 这是什么话?!罗家众人烦躁不已。 不过,罗大叔是下定了决心,再不多问田晚妹的情况。 他对老伴道:“还不带了晚妹子去收拾。” 罗大婶知道老伴这是下定了决心,遂,和大儿媳俩个一道来拉赖在椅子上的田晚妹。 正拉扯间,狗子回来了。 罗家堂屋的动静不小,要是平时,里外的人都能听到声响。 只可惜,这会子,连罗丛柏都被气的不轻,自然就少了警惕。 狗子更是急着汇报得来的消息,就这么一脚岔了进来。 他急匆匆地进了堂屋,立马就见到这尴尬的场景,不由的心虚地看了眼瞪他的大队长。 罗丛柏知道狗子不是莽撞人,如此急慌慌的来,定是有要紧的事,想到派他出去的用意,便示意他说话。 狗子得了大队长的意,立马机灵地对屋里人,道:“罗大叔,我刚才去田家看了圈,田家人并没都睡下。” “咦?这是什么话?”罗大婶看了看外头,时辰可是不早了,若不是田晚妹突然来了,他们家可早就睡下了。 这时候,就分出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来了。 罗大叔和罗大哥听了这话,再联想到外头的车辙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怒火中烧。 田晚妹在狗子说田家的时候,就紧张的出不来气了,且,她确实是在爸妈睡下后,才出来的。 遂,她见这会子堂屋里众人惊诧,不由的急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家里的人自然都睡下了。” 说完,发现狗子是她不认识的,忙又道:“哪里来的混人,赶紧滚!” 她这话不仅伤人,还逾越了。 罗大叔咳嗽了声,道:“晚妹子,狗子是你二表哥的好朋友。” 狗子斜睨了眼强自撑着的田晚妹,摇头道:“我瞎没瞎说,并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事情确是真的。” 罗大叔见狗子认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