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沿途旁观的百姓太多,每年都有踩踏事件发生——不是人踩人而是象踩人。 但依然阻挡不住百姓们观看的热情,毕竟大象在京师都是稀罕物,难得一见。 真乃“玉水轻阴夹绿槐,香车筍轿锦成堆。千钱更赁楼窗坐,都为河边洗象来。” 不一时,几声象鸣,脚步轰隆,一群大象在锦衣卫和象奴的牵引下次第入河,“则苍山只颓也,额耳昂回,鼻舒紏吸嘘出水面,矫矫有蛟龙之势。” “象奴挽索据脊,时时出没其髻……”象奴有坐在象背上的,有跟大象一块站在水中的,都手执扫帚,给大象搓背洗腿。 他们洗得很快,因为“浴久则相雌雄,相雌雄则狂”。大象平时都住单独象房,不常相见,突然一下子见到这许多异性,难免就要发狂,想谈一场不用手的恋爱。 “好大!”张奔望着窗外的大象。 “嗯,好大。”林鳞游默契附和。 两人相视一笑。 “这就是大象吗?真的好大!”第一次见到大象的林珑也兴奋地喊。 “大象大象,顾名思义自然是大的。”越容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大象,倒淡定许多,“但是我也着实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大。” “是啊!比老水牛还要大呢!”林珑跳着脚趴在窗台上观望。 “当然啦!大象是陆上最大的动物了。一头发狂的大象能单挑好几头老水牛呢!”林鳞游说,“那你们可知道,水里最大的动物是啥吗?” “啥呀?” “是啥呀哥?” “是蓝鲸。”林鳞游说,“海洋里一种很大的鱼,能长到十几丈长!” “这么长?那也太吓人了吧!”林珑和越容都咋舌。 越容说:“那岂不是比我们住的房间还要大?” 林珑说:“哥哥你不会又在吹牛,故意唬我们呢?” “我怎么会唬你们呢?”林鳞游说,“不信你们问老张。” 张贲说:“没错,那鱼小时候跟我们人一样,也是喝奶的呢!” “哪有鱼喝奶的?”两位姑娘俏脸一红,本来是将信将疑,听张贲这么一说,就完全不信了。 “大哥说得也没错,”林鳞游说,“你们知道龙涎香吧?有一种鲸鱼,拉出的便便,干燥之后就是龙涎香,比麝香还要香呢!” “比黄金还要贵。”张贲笑道,“不像大象便便,臭臭的……” 几人说得入港,看大象看得入神,雅间门被推开,一女子端着一份茶点走了进来,几人还以为是茶楼小二呢!却不想女子径直走到林鳞游身后,照着他的脑袋就将一盘软糕盖了上去…… “我次奥……” 林鳞游懵了,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家中坐,糕从天上来么? 张贲和两位姑娘也懵了。 越容拍案而起:“你做什么?!” 林鳞游正伸手将流到额头的糕点抹进嘴里,见越容居然为自己出头,大为感动! 女子也不争辩,扣完丢下盘子撒丫子就跑,一双小脚倒跑得还挺快! 刚出房门就迎面撞上一人。 “玉儿,不在房间待着,乱跑什么?”那人道。 女子立刻搂住这人撒起娇来:“好达达,他们凶我!” 窝巢……还倒打一耙…… “我都听到了。”来人看了看房内四人,目光落在林鳞游脑袋上,“玉儿,这都是你做的?” “谁叫他们先辱骂大象!”女子杏眼圆睁。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你扣张贲啊!扣我干啥?林鳞游甚是无语。 “大象,乃是圣上法驾,万不可辱诽!”来人说,“你先回房去,这里交给夫君来处理。” 原来是夫妻啊!不,应该是妾……因为看起来,年纪相差不是一般的大。 玉儿有了丈夫撑腰,也不跑了,反倒上前:“你们知道我夫君是谁吗?”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林珑这么温柔的姑娘,看到大哥被弄得一头腌臜狼狈,也按捺不住发火了,和玉儿怒目相向。 来人看了看张贲和林鳞游,见他俩一直都没说话,倒有点摸不着他们的底,遂拱一拱手:“在下礼部主事,我姓王。几位刚刚说的话,我在隔壁厢都听见了,虽然我家小娘子做得有些过头……” 原来是个六品官。 “不过头,不过头。”林鳞游说,“这不还在头上嘛!没过。” 王主事笑笑:“不过那也是先生你不遵礼法,出言不逊在先……我看这样吧!这顿茶钱,算在下请。在下身为礼部主事,也就宽宥了你们失礼之罪。” 林鳞游和张贲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