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你,青春几何啊?”其实在心里,林鳞游还是比较同情眼前这个少年的,有心放他走,奈何皇命在身,绝不能放他走! 这也不是单纯地嫁祸给金常就可以的,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虽然说,锦衣卫人,只要不触犯皇帝的底线,基本上任何罪过都可以得到原谅。 但谁知道,黄泽这一类逆党,是不是皇帝的底线呢? 不过身为穿越者,林鳞游张贲两人倒也没怎么把这些条条框框放在心上。 他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黄泽。 “十五。”黄泽说。 “十五岁就敢杀人,还杀了那么多!”林鳞游惊叹道。 “他们该死!”黄泽咬牙切齿。 “我俩也去教坊司了,怎不见你对我俩动手?”张贲插了一句嘴。 “你俩如果跟他们一样卑劣,那么下场,也迟早会跟他们一样!”黄泽道,“就算我杀不了你们,也会有人替我动手!” 黄泽还是太年轻了点啊!一句话,就透露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么说来,你们人还挺多?”林鳞游似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如此,你何必还需要借我的手去杀金常呢?” “你不也没能杀得了他?”黄泽反问。 张贲道:“你还是回诏狱去吧!对你来说,诏狱还更安全。” 黄泽苦笑道:“我还在意这条命吗?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杀了金常,我自前来领罪!”说完,拱拱手,转身消失于东方渐白的夜色中。 林鳞游张贲都没有阻拦。 “我们似乎犯了个错……”张贲喃喃道。 “大哥指的是,放走了逆党?”林鳞游道。 “坏了,咱俩也成逆党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睡觉!”张贲说。 “睡觉?” “睡醒之后,去抓逆党!” 金常必须得抓,这等怪力乱神的妖人留在世上那还了得? 最主要的是,他说,他知道越容弟弟的下落? 张贲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天就快要亮了,可林鳞游却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自己的心态不够好,内心还是不够强大。 以往失眠,可以跑到教坊司去,如今教坊司已经好久不曾去了,余妙兰也好几日不曾相见,不知道她怎样了…… “喔喔喔,喔喔喔——”鸡叫三遍。天亮了。 林鳞游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夜未眠。 张贲还在呼呼大睡,隔着一个院子都能听到他房间里传出的呼噜声。 一个精神不振,一个身上有伤,就这,还怎么去抓金常? 算了,爱咋咋滴吧! 待到辰时,正有点睡意,忽然接到纪纲要来的通报,林鳞游慌忙从被窝爬起,将张贲也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两人飞鱼服无翅纱帽穿戴齐整,早早恭迎在了院门口。 纪纲都指挥使亲自登门,对受伤的张贲表达了亲切的慰问,并送上慰问银两;详细了解了他们在日常生活、卫所工作等方面取得的成绩与面临的困难,倾听了林张两人对锦衣卫发展建设的意见与建议,充分肯定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并表示,后续缉奸弥盗、捉拿金常黄泽等逆党的任务,已经交由他人安排了下去,让他们放心休息养伤…… 林鳞游早就让越容林珑两人藏好了。 纪纲的时间多宝贵啊!客套了两句官话之后,就起身走人了,张贲林鳞游送至院门,纪纲忽又回头,问了林鳞游一句:“听说林总旗有位妹妹?可许配人家未有?” 林鳞游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来了吗?早猜到这家伙不是单纯的来慰问张贲的。 “回大金吾,舍妹还小,尚待字闺中。”林鳞游躬身道,“多谢大金吾关心。” 纪纲:“林总旗有两位妹妹?” “啊?”林鳞游愣住。 纪纲笑笑,带了随从走了,来去匆匆,宛如一阵风。 等他走后半天,张贲林鳞游两人才仿佛回过神来,瘫坐门槛上。 林鳞游忽然想起了什么,伸起曲在门槛上的小腿踢了张贲一脚:“喂,大哥,昨儿个,大金吾单独见你,跟你聊了啥?” 张贲坐直身子,拍拍被林鳞游踢脏的裤腿:“没聊啥。” “聊了啥!二弟也不能说吗?” “你真想知道啊?” “废话。” “你不要后悔。” “我为何要后悔?” “大金吾让我问问你,想不想升官。”张贲说。 林鳞游不假思索:“废话,当然想,谁不想?他怎么不直接问我?” “想升官的话,他让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