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圣断!” “是是。但是你刚刚说,官员不得狎妓,试问夏给舍,你没狎过?” “我……我没有。” “哦,没有,所以,之前你去教坊司,一直都是同余妙兰余姑娘吟诗作对,畅谈人生咯?” 夏堤冷汗流下来了:这锦衣卫真不是浪得虚名的,连这些事这么快就知道? 林鳞游盯着夏堤:“我可以说,我去教坊司,是为了查案,找余妙兰问话。你呢?吟诗作对,有人信吗?何况,就算你没狎妓,咱《大明律》也定了,禁止官员以伎侑酒!你身为礼科给事中,这点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一点,林鳞游自己也并不确定。也的确,至迟在宣德初年,因为三名都察御史沉迷教坊,居然放了皇上鸽子不去上朝,这才导致当朝皇帝龙颜大怒,加了“禁止官员以伎侑酒”这一条。 不但不给狎了,连让艺伎陪个酒都不行了。 不过《大明律》繁文缛节,相信眼前这个给事中也不可能知道每一条每一目,唬他一顿也好。 夏堤无言以对,似乎真的被唬住了。自己是来审人的,没想到倒成了被审的了! 同僚们都说锦衣卫不好对付,自己早该信的!至少,应该准备充分一些。 算了,今儿个,不问了吧!但就此离开,似乎也太跌份儿了…… “夏给舍,喝点吗?”幸好此时张贲帮他打破了尴尬,“是不是炉子火有点旺?我看你都有点冒汗啊!” “多谢美意,上直期间,不饮酒。”夏堤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苦笑一下。 “那吃点不?” “咳咳,不客气……闻着真香哪!什么肉?”夏堤想着:既然打不过,那就先假装加入吧! “鹿肉。”张贲笑着说,“三钱一斤哪!” “说来惭愧,在下还没吃过鹿肉呢!” “是吗?那尝尝!”张贲递上一双筷。 “百户大人客气了……嘿嘿,那我就来上一筷,尝尝三位大人的手艺!”夏堤从尴尬中解脱出来,捉了筷子,喉头连连滚动,眼睛盯着小铜锅,将筷子往锅里奋力一戳,并未戳着肉块,又在汤中一阵划拉,半天却只捞上来一片香叶子。 “哎,没了么?”张贲装作不知的样子,“我叫人再添点,喂!那个谁?” “大哥,我去叫那个谁。”杨放也很默契地装作要起身的样子。 看着几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夏堤这才意识到被耍了,搁下筷子,鼻孔中冷哼一声,怒道:“你们锦衣卫恣意妄为,目无法度!今日又羞辱于我!我要再上奏圣上,定将你们治罪不可!” 一番言辞激烈,多少也挽回了点科道官的颜面,没给同僚丢脸。 说罢气愤起身,拂袖而去。 “哈哈哈!”林鳞游三人终于按捺不住,哄然大笑。 院中夏堤听着三人的笑,气得后背直抖,愤愤而又激动地想:厂卫误明!要改变历史,就从锦衣卫开始,先拿他们开刀!当年太祖皇帝朱元璋罢锦衣卫狱,焚毁刑具,我便让这历史重演,以此证明,历史不但可以重演,也是可以改变的。到时候以一言推动裁撤锦衣卫,我夏某人,便也是留名青史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