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辩所说的这个人,刘虞第一反应是觉着惊讶,第二反应则是觉着十分合适。 这个人既有战功,而且有地位,并且现在手里有兵权、掌握着几万大军,且在京都雒阳附近,就在右扶风。 从右扶风到京城,也就是十几日的功夫,若是轻装便行,大抵上十一二日也就能够抵达雒阳。 于是,刘虞对刘辩更加满意了。 能够在一日之内就想到这样子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位新的大汉天子,当真是一個可造之材。 “陛下,臣以为此人确实合适。” “但不宜大张旗鼓的召此人进京,不如下密诏令他先行进京,让他所屯的兵在后而行。” “届时,有此人以及三万大军制衡,加之吕布、丁原等人,尚且能够制衡董卓。” 刘辩微微点头,片刻后又有些犹豫:“皇叔祖,此人虽然能够制衡董卓,但京都之中却有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暗中潜伏。” “只怕也对我大汉意图不轨。” 刘虞皱眉微微思索,片刻后就得出了答案:“陛下,您所说的是袁次阳?” 刘辩微微点头,像是在回忆和思索一样:“父皇在世的时候,袁太傅常在陛下面前言董卓的好话,甚至之前皇甫将军劾董卓的时候,也是袁太傅一力保住的董卓。” 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董卓为袁太傅的门生,若袁太傅及袁家支持董卓....” 刘虞微微蹙眉,神色中带着几分犹豫以及一抹冷冽之色。 若刘辩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京都的水比他之前所想的还要深的多。 只是如今的刘虞怎么想都不曾能够想到,袁隗会胆子那么大,支持董卓入京、甚至支持董卓罢免皇帝,另立新君。 不过,如今已然是另外一种结果。 丁原未死,那位皇甫将军又即将进京,历史的车轮纵然依旧在滚滚前行,却也已经有了不同的结果。 刘虞看着刘辩的眼巴巴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软:“陛下何必担心?” “有臣在,定然护陛下无忧。” 他神情冷酷:“只是有一件事情,怕是需要与子干商议。” 刘虞的神情中带着温和,一字一句的掰开给刘辩这个他孙子辈的天子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先皇临崩之前,曾下了一道诏书,令臣为幽州牧,制衡远在幽州的公孙等族人。” “臣领了诏书,本来是要去往幽州的。” “可今时,若是臣领诏书去了,却无法有人制衡袁氏一族,因诏书尚且还在尚书台未曾下发,此事唯有先皇、臣、以及子干知晓。” “若要暂时扣押这道诏书,须得子干守口如瓶。” 刘虞叹了口气:“不过子干并非喜欢掺和在这种事情里面的人,因此想要让他扣押诏书一阵子,还是很轻松的。” 说完,他又看着刘辩语重心长的说道:“且陛下,尚书台的事情不可由子干一人决定。” “即便子干为人中直,不会做不利于陛下的事情,谄媚权臣也是一样。” “陛下还需尽快抉择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一同录尚书事。” 刘辩抬起头,看着刘虞,眼神中带着信赖之色:“皇叔祖不能录尚书事么?” 他有些不解:“录尚书事应当比幽州牧的权力大一些吧,为何皇叔祖不愿?” 刘辩直接了当的说道:“若皇叔祖愿意,以皇叔祖的贤名,我想应当不会有人反对的。” “届时,皇叔祖一来可以名正言顺的长期留在京都,也可以制衡卢先生、董卓、甚至是皇甫将军等人。” “这难道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么?” 刘虞看着刘辩的神色,从这个孩童的眼睛中看到了信任以及依赖,方才想要严肃的脸色也严肃不起来了,只是温和的讲道:“陛下,幽州离京都太远了。” “公孙瓒有野心,有势力,又是在边疆驻守,必须是有人制衡他,否则只怕在边疆为祸。” “臣之间便在幽州,此时前去最为合适。” 他拍了拍刘辩的胳膊:“更何况,臣虽去了幽州,然则依旧可以辅佐陛下。” 刘辩有些低落的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刘虞见着刘辩的神色,安抚了几句之后,待到夜色深了才拿着诏书离去,这诏书之上写的是召皇甫嵩进京,且进其为大将军、加封太师。 这不能不说是一道极其丰厚的赏赐。 但对于那位皇甫将军来说,却当得起。 皇甫嵩可以说是东汉末年朝廷最后一位忠直而又有能力的名将了,其最大的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