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当真好胆啊!” 贾母听着尤氏于面前哭喊,复重重地用拐杖,再度敲击了两下地面。 宁府这么被针对,实际也是在打贾家的脸! 而于宁荣二府内部,无论怎么闹腾,都是自家事,贾母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但贾家的族长和长房长孙,都要被抓去问话,这即是外部来的压力。 贾母思之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想不清楚。 见尤氏哭的伤心,些许,秦氏也来了。 而随之宁府管事来升之兄来富,府内人,私下称呼来大总管,入内回禀。 想到于宁府处事的兄弟,被安了“反贼”之名,来富心里气得不过,特意加重语气,道了“大老爷和二老爷问询,那顺天府尹也不听之,还问荣府是否要窝藏罪犯”,又说了前番缘由,贾母彻底坐不住了,脑袋隐隐作痛。 竟又是同那贾峥有些关系! “哎呀,都别哭了!顺天府颠倒黑白,此间事情,明显是有人在诬陷贾家……” 贾母看向宁府哭哭啼啼的婆媳,实际也就尤氏哭的声音最大。 此亦是贾珍在病榻上,被谢琦逼着出府一见前,特加嘱托,若有事端,好寻老太太主持公道。再观秦可卿,气色本就有些差,时下低着头,让老太太也看得心疼。 见尤氏哭声止住,抬头看来,贾母向来大总管道:“宁荣二府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二老爷跟着去,莫要珍哥儿受委屈了,珍哥儿身体听闻昨夜感染风寒,更要注意!” 内宅乱成一团,除了平日协助管事的凤辣子,也就只有贾母发话,才能安定人心。 说到这里,贾母看向王熙凤道:“宅内事,就交给凤姐儿你来处置,断不能让下人们胡搅嘴巴!” 王熙凤应了下来,贾母又道:“前儿圣后还让我入宫看看,便是今天,我要去宫里,请圣人评评理,缘何顺天府胡乱安罪名,敢说我贾家同反贼勾结?” 说完这些,贾母即让丫鬟鸳鸯取来正服换上,准备乘轿入宫。 宁国府前。 赶今儿,看热闹的人,可比贾峥一个多月前,拳揍宁府仆从,看热闹的人,要多多了。 很多人,见阵势这么大,私底下便嚷嚷着“宁国府要被抄家了”,能亲眼见到一国公府被抄家,于很多人可是头一遭。 越喊越离谱,便是顺天府尹谢琦,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在同荣府出来的贾赦和贾政见礼后,谢琦摸着胡须,道了声“事关前朝反贼,下官当秉公执法,也好还宁国公府清白”云云,直接搪塞了去。 待知晓门前是宁国府管事来升后,谢琦换了张脸,迅速让人将之绑了去,并等着贾珍被人搀扶出来,另有贾蓉随行,即面向贾珍行了一礼,二话不说让人看护,言之“请”往顺天府衙去问事,但哪里有请的意思? 谢琦并没有就此结束,当着暴怒贾珍的面,竟直接让捕快冲破了宁府仆从阻拦,入府搜查。 眼瞅着这一切,贾珍此时已换做为长子贾蓉搀扶,并被捕快层层包围,他心里则有些后悔,诚不敢出府来见。 他都预备好将来升做替罪羊,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宫中旨意。但这事还没闹到宫里,什么时候,顺天府也敢这么霸道了? 此时如何看不出,这谢琦眼前目标清晰,明显就是针对他贾家的! 但想过谢琦在很久以前,担任过御史,还多次弹劾过他宁国府,贾珍心里怨气越来越大! 而见捕快敢闯入国公府,贾珍眼睛都瞪圆了,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也不顾嘴角还沾着几分血,指着谢琦鼻子骂道:“谢琦,你莫不是存心与我贾家不对付?可知宁国府门上的匾是谁写的?以我贾家于国朝贡献,就算搜查,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 贾珍这般模样,看得一些围观之人,颇有感慨。 平日里,宁国府中人,尤其是这位贾家族长,谁敢得罪? 可还有今天! 谢琦充耳不闻,便是想再来说话的贾政,还有面上也带有怒容的贾赦,也都被他让人拦在了外面,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但在到来宁府,简在帝心的他,自知天子也只是想给四王八公一个小小警告,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 故早于来时路上,对推官捕头等人有过嘱托,当注意好一个度。 就比如进宁国公府搜查,也只是从角门二人,且不深入核心…… 瞥见贾珍这位贾家族长模样,谢琦心中冷笑:宁荣二位国公,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