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在下发现,刘总兵你提供的人员分类,与俺们现在清点的,有些不一样呢。”江有志存心耍弄刘行范一番,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刘行范急了,他厉声道:“江有志,你丫挺的,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才这般讹我吧!这人员分类,本将已令手下仔细清点过几遍,断无任何差错,哪里还有对不上的?!” 见他一脸急窘,江有志哈哈大笑:“唉,刘总兵,在下一说玩笑话,你就这般着急,未必太过可笑。告诉你吧,跟人开玩笑呢。在下经商为本,总讲就是一个诚信。为了这点流民而耍赖,我江有志还真看不上眼。这笔开张生意,算个整数3680两好了,马下就让我手下给总兵拔取银子。另外,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见他这帮一脸奉承的模样,刘行范心里十分受用。“什么不情之情,你快些说来。” 江有志的脸上,又泛起了熟悉的谄笑:“在下想着,此番买卖虽已完毕,但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细水长流,讲究的就是个长久交易。若刘总兵将来还有更多的流民,皆可将其全部收拢,再卖予在下。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暹罗那边需要人力,咱可是有多少人收多少人!这银钱数目,亦是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断不会少你分毫。” 刘行范哈哈一笑:“好啊!有钱不赚王八蛋!自迁界禁海以来,这些个海边流民,往日里东塞到西,西塞到东,各处州县俱是人见人烦,白白花了大笔银子与粮食,想起来本将心里就憋气得紧。现了有了你等这条财路,咱不好好抓紧大赚它一笔,还等啥标致娘不成。你放心吧,你我约好时日,在这江门地界上,所有的流民我尽皆给你找来,全部卖予你了。” 听到这话,江有志心下十分欢喜,脸上那个硕大显然的大黑痣,又开始一颤一颤地抖动。 “好好好,咱们一言为定!”江有志一脸谄笑,然后转头对刘行范道:“刘总兵,现在天色不早,你我快些交割完毕,在下还要领着他们尽快前往暹罗呢。” 刘行范的一众手下,随后从江有志的船上银房中支取了这三千六百多两银子,足足装了好几大箱。 随后,他令人抬起银箱,仔细绑好在马匹之上,便向江有志告别离去。 一脸得意之色的他,大声对江有志道:“好啦,本官我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等下次再获俘虏,必会立刻按约定时日再度送将过来,江有志你个丫挺的,可不许随意改价!“ “嗨!放心吧,在下经商跑海多年,主打就是一个诚信,哪里有随意改价的道理!一口唾沫一口钉,这价就说定不改了!还望刘总兵勿忘前言,下次相见时,务必多带点流民过来。“江有志一脸灿烂笑容,大声回答道。 江有志拔锚起航,一路折向暹罗,顺着东北信风,不过十多天便到了暹罗海岸,从那里登船上岸之后,不过又过了七八天的功夫,便一路北上,到了龙州城处。 然后,他立即带着全体流民,直奔龙州城外的民政司办事点。 原来,为了防止流民身上带了传染病,朱慈煊特意交待,民政司人员在这城外收纳流民人口,在给他们体检完毕后,再分派到他处进行下一步收纳。 而在民政司的安排下,这些流民会在龙州城外暂居两三天,再下分到下面的六个乡镇,在那里或是分田种植水稻,或是进入新成立的制糖工坊或制茶作司,在那里登记造册,领取属于自己的责任地,成为一名蔗农或茶农。 江有志此番带得人口,除了在路上因生病死去的十多名老弱外,共有成年男子820人,成年女子452人,老幼300人,民政司按成年男子一人五两,成年女子一人三两五钱,老弱一人二两的价格进行接收。 这样一来,江有志的手下这流民,男子共卖得4100两,女子为1582两,老幼为600两,共计6280两银子,而除掉他买人时付出的3680两银子外,总共获得纯利2600两!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暴利! 相比他以前卖什么酱醋之类,所获得的利润可要强上太多了。 两相对比,仿佛现在贩卖人口才是赚大钱的手段,而随船装运的这些个酱醋调味品,反而只不过是随行点缀罢了。 所以,当江有志从民政司官员手中,接过那些白灿灿的银子时,他那张瘦脸几乎笑开了花,那颗硕大的黑痣,亦是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