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免得入离狼窝,又入虎口,我等最终决定,立即北上浙江,去见兄长等人。在找到兄长之后,再作下一步决策。好在我等一路北行,倒还未遇甚阻碍,终于在这里见到了兄长与各位,实是庆幸之至。” 听到其弟郑鸣骏的话语,郑泰眉头紧皱,心下却是十分难受。 这时局的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向来英明神武的延平郡王郑成功,竟会被郑袭一碗毒药,给弄成了一个昏迷的植物人,被这个小人彻底夺得了大权。而这个小人反过来就立即向自己痛下毒手,要彻底夺走自己的全部基业,用心又何其歹毒! 好在他们听从了鲁王朱以海的劝解,前来寻找自己,没有因为慌乱便立即转投郑经,倒是难得的一个好结果。 毕竟,郑袭与郑经二人,俱是狼子野心之辈,皆对自己这份基业虎视眈眈,若是此刻往投了郑经,只怕最终的结果也会是被此人给尽数吞并,不留孑遗。 而在真实历史上,郑经为了吞并郑泰手下船只与兵马,曾特意骗他来金厦议事,给果一来就被扣留软禁,再无自由。然后郑经派出手下,不停强逼他交出全部兵马与舰队。郑泰不堪逼迫,愤而悬梁自尽。后来其弟郑鸣骏与其子郑缵绪得到消息,皆是悲愤不已,遂率领全体部众与船只,一齐前去福建投效清廷,演绎了一出亲者痛仇者快的巨大悲剧。 被巨大的变故冲蒙了头脑的郑泰,喃喃低语:“现在这般局面,我等却该如何是好?” 见到郑泰已乱了分寸,一副不知要如何应对的模样,一旁的邓凯却沉声低语道:“郑泰,以我看来,尔等不如同我等一道,赶去暹罗,投奔太子殿下。” “投奔太子,这可行么?”郑缵绪在一脸皱眉低问。 “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邓凯环视众人,立即回道:“现在这里,郑袭已控制台湾,郑经据掌金厦,可谓虎穴狼窝,俱对你等没安好心。你等与一众部下,不去投奔太子,复还有何处可去?而若与我等同去暹罗,往投太子的话,便可在暹罗海边的郑家据点处,临时落脚扎营,从而再徐图将来,再谋发展,当是唯一可行之策。” “邓侍郎说得有理。”一旁的张煌言亦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等现在率领部下与舰船期,远去暹罗,投奔太子,离开了台湾与金厦这两处是非之地,实是最为合适的保身之举了。只要能保下这支舰队,保下这支兵马,那将来卷土重来,重振基业,却亦未可知啊。” 被二人轮番劝说,郑泰点头同意。 “二位说得是,现在我等在此处,已然没了立足之地,不去投奔太子,又还能有何处可去。再说了,我等若能在太子手下效力,将来再做出一番业绩来,却是更为我郑氏家族长脸呢。也可让被害昏迷的延平郡王,稍得慰藉吧。” 一语说完,其弟郑鸣骏又立即对众人言道:“既然我等已决意一同南去暹罗,那还请先回澎湖,将鲁王殿下一并接走。毕竟,鲁王殿下亦曾对我等说过,他在澎湖业已呆得心灰意冷,若有机会,当与其部下沈佺期、王忠孝等人,一道离开这里,往投太子而去。现在我等既已要同去暹罗投奔太子殿下,倒也不妨顺路搭载鲁王殿下一程。” 郑鸣骏这话,众人是皆是表态同意。 随后,一行船只疾疾南去,顺利来到了澎湖之处,复把鲁王朱以海、沈佺期等人一并接走。 而就在郑泰等人,从澎湖继续南行,前往暹罗国时,太子朱慈煊等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付出了近三分之一人员的重大死伤之后,从密林小道之中,进入了孟艮府地界。 明永乐三年(1405年),明廷于此置孟艮御夷府,属云南都司,后属云南布政司。治所在孟掯,此府在李定国死后,被清廷所废,后成为缅甸治下。其首府孟掯,成为了缅甸掸邦的景栋。其具体辖境,则相当今缅甸东北部与中国云南、泰国交界处地区。 而在明末之时,不单单这景栋城,其实包括整个孟艮府在内,曾是中国的国土,属于八百大甸宣慰司。 明代八百大甸宣慰司的地域,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六说:“东至老挝,南至波勒,西至木邦,北至孟艮”。又有《明史·八百土司传》说:“其地东至车里、南至波勒,西至大古喇与缅邻,北至孟艮”。由此看来,明代的八百土司地仍与今云南西双版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