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查塔与一众清军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之时,第二轮舷炮齐射又开始了。 “砰!” “砰!” “砰!” “砰!” …… 三艘船只的侧舷舰炮,又纷纷打响了第二轮齐射。连绵而起震破耳膜的巨大炮声里,大大小小的舷炮那乌黑的炮口,立刻飘起腥红的余焰,闪腾起刺目的金色火光,在浓密呛鼻的滚滚白烟中,一百多枚实心铁弹,形成恐怖的死亡之雨,扑向惊慌失措的清军军阵。很快,绵延不绝的惨叫,又从混乱不堪的清军军阵中,不停响起。 其实,这种实心铁弹的真实杀伤力,并没有后世那种威力巨大的开花炮弹那么大,甚至比那这个时代的火铳齐射所造成的伤害,都还要小得多。只不过,因为它所带来的绝对死亡与血肉横飞,实在太过恐怖可怕,对清军的士气打击极大。从这一点来说,这些舰炮所打放的大大小小的实心铁弹,也因此更加惊心动魄,更令清军为之胆裂。 查塔惊恐而痛心地看到,除了方才亲见到了的三名横死的清军骑兵外,还有更多的手下军兵,被这些从海边的舰船上,射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黑色铁弹砸得血肉模糊,残肢飞溅,鲜血与内脏四处迸飞,整个炮击的场面十分地恐怖而恶心。 就在他心惊不已时,一枚呼啸而来的炮弹,竟向这位清军总兵径自飞来。 砰的一声巨响,炮弹略微偏差了一些,竟将他旁边一名骑马护卫,给一举击中。瞬间便连人带马,一齐砸扁,成了一团恶心的血肉团子。而在此刻,见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查塔被吓得几乎当场大小便失禁。 如此残酷又迅猛的攻击方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想。查塔突然发现,自已对于这种敌军的海上突袭,在这仓促之间,竟是没有任何的预案与对策,只能眼睁睁地被动挨打。现在的自已,以及一众陷于混乱的清军,与海边的敌军舰船猛烈打击下,处身于这绝对死亡的火力之中,这仗根本就无法再打下去。 而海面上舰炮如此凌厉,攻击这般凶猛,极度恐怖凌厉的巨大打击带来的绝对死亡,让本来就惊恐万丈的清军,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彻底地崩溃了。 一众清军狼奔豕突,惊惧万丈,四下奔逃而去。战到此时,清军整个阵型已然彻底崩溃,没有任何人还能有能力,去挽回这基本注定的败局了。 到这般绝境,就是一条傻狗,也会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应对了。 “全军听令,尽速回撤,万万不要在此耽搁!” 查塔冲着乱成一锅粥的清军大声怒喝,随及自已率先拔转马头,掉头逃跑。 见到主将率先逃跑,残余的军兵,再无战心,他们一跑狂奔逃跑,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此时的逃命。 而即便如此,那些唐军水师的舷炮,也是一直不停地打放,在清军背部一路追杀,一枚枚呼啸而去的炮弹,有如死神的欢笑,将所有追上的清军,碾成血肉模糊的一团,这一路逃亡时对他们的追射轰杀,终至把这近千名清虏给杀得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至极。 最终,查塔余部剩下的七百余人,得以从敌军的舷炮轰击下逃得性,他们象一群受惊的兔子一般,窜回了远在数十里外的清军本阵。 这进,那头盔丢失,发须蓬乱,一身沾满血污与泥尘的山纹甲的查塔,跪在一脸阴沉的浙江总督赵廷臣面前,脸上满是羞愧至极的难堪神色。 他一伏至地,大声请罪:“总督,微臣无能,败军失将,只率得七百余人逃回,所有军械皆已丢失,但请责罚!” 赵廷臣脸色难看至极,心下更是窝火无比。 他娘的,自己精心谋划的这场突袭,本想着会以全胜告终,最终却会是这般大败而归结果,如何不令他气恼之至。 只不过,现在败局已定,自己再如何处罚查塔等人,都已是于事无补了。 而且,再怎么说,查塔此番败归,好歹还带回了七百余兵马,损失不过两百来人,倒也还算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 只不过,赵廷臣见到这批残兵败将,那人人面上俱满是惊骇的表情时,心下还是深深震撼于敌军舷炮齐射的威力。 也许,正是这样无可抵挡的死亡弹雨,才让这多达千余人的兵马,在并未遭到重大损失的情况下,却会败得这般彻底吧。 于是,面对低头请罪的查塔,他只得轻叹一声回道:“唉,敌军突有大船来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