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俱不说话,郑袭心下来气。 他恨恨地盯着二人,自行打破沉默:“二位,现在这般局面,我等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都不好对我直说吗?究竟是何缘故?” 黄昭轻叹一声:“公子,若事情果是如此,那还真是天不绝明,还真是天意要留下这位延平郡王啊。既然这样,我等只得顺应形势,再如先前一般,继续为延平郡王效命便是了。” 他一语说完,郑袭却犹是紧绷着脸,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阴郁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郑袭冷哼一声,却闷闷回道:“什么继续如先前那般,哼,不可能了!以我看,若是郑成功已成为我等之阻力,不如……” 接下来,郑袭伸出右手,作了一个凶狠的下劈之势。 没想到,他这般动,却让黄昭与萧拱辰二人,俱是大惊失色。 “不可!公子断断不可冲动!”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喊起来。 “为何不可!”郑袭面目狰狞:“现在郑成功已被这两个和尚说动,一心一意要为那太子效力。哼,又送钱粮,又送兵马,那叫一个热心。而他这般为那太子出力,估计接下来,也必会重新振作,开始再度掌管台湾的大小事务,身体也定会日渐好转,那我这个代理执事,除了就地滚蛋之外,又还去做什么!难道,还要再如先前那般,无所事事,碌碌无为吗!不,我绝不!” 郑袭愈说愈愤恨,咬牙道:“这权力的滋味,何其美妙,可比世上最美丽动人的女子,还要勾人魂魄啊!我先前没有尝过,倒还无所谓,但自从掌管台湾大小事务以来,我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权力更美妙更动人的东西!现在,这郑成功要重新振作,要一洗前颓,要再度掌权,那我这临时的夜壶与用过的抹布,又还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趁机甩得远远的,以免弄脏了房间的气味么!” 他哏声咬牙,望向二人的目光愈发狞厉,声音也愈发低沉:“与其这样,最终被他一脚踢开,最终忙碌到头一场空,最终只为他人作嫁衣裳,还不如趁机搏它一把!若能成功,这台湾当在我等之手,我必会成为真正的台湾之主。就算失败,也不枉我等奋力拼搏了这一把!我知道,郑成功是我大哥,但是,只要能获取权力,只要能掌控台湾,兄弟亦可除去,亲情亦可不顾!毕竟,什么亲情,什么兄弟,在美妙如甜蜜的权力面前,他娘的连一泡狗屎都不如!” 望看黄昭与萧拱辰二人那颤抖不已的面孔,郑袭低语道:“你们不用害怕。此事成与不成,我都不会怪你们。另外,若万一行事不密,计划泄漏,那我一人做一人担,一力承担最终的罪责便罢了。至于你们,当可趁机跑路,断不会因为而被抓!” 郑袭这番凶狠又绝情的表态,令黄昭萧拱辰二人,皆是一脸惊惧。二人下意识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个惊惶失措的自己。 “怎么样,你二人干还是不干,尽快表个态,我可没耐心与你们来猜哑谜!”见二人犹是一副畏怯难言的模样,郑袭已然颇不耐烦。 见他如此逼迫,黄昭苦笑一声,终于开口回道:“公子既已这般作想。我等除了拼死效忠外,复能何为!毕竟,现在我二人与公子,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虽然胜率微弱,倒还不若拼力搏他一把,以尽人事。” “是啊。现在的情况,倒还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萧拱辰亦叹道:“既然公子已拿定主意,要行这死中求活之举,我等也都咬牙豁出去了。反正此事成与不成,俱是在此一举。我等又有何惧哉。” 见两人终于彻底表态,郑袭脸上,泛起莫名的喜色。 他朗声回道:“好!能得二位相助,我行事成功的机率,当可大增矣!那此事宜早不宜晚,我等现在就来好生商量一下,若要除掉郑成功,到底要如何下手,方为合适!” 昏暗的灯光下,三人围成一个小圈,开始聚首密议,仔细商讨去除郑成功的行动方案。 灯影幢幢,将三人黑色的身影拉得极长,叠映在窗户上,象是正在窜动的鬼迹。 说起来,据当代历史学家考证,郑成功之所以暴亡,其实并不完全是生病的原因,而是因为有人下了毒,才让这位年仅三十六的延平郡王,突然暴病身死。 由此倒推,根据谁获利最多,谁就最有嫌疑的分析法来看,郑成功死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