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吴老狗,纳命来!(1 / 2)

绞断了永历帝朱由榔的脖颈,吴三桂才终于喘息着,松开了手。  没想到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极为可怖的事情。  已被绞死的朱由榔,竟然因为肌肉僵直之故,猛地张开嘴巴,一口鲜血激喷而出,将吴三桂喷了个满头满脸!  粘稠暗浊的血液,溅满了吴三桂整张脸,复从他花白的胡子上嘀嗒而下,遍溅全身,把这位平西亲王,生生染成了一个可怖的血人!  这股鲜血喷溅得如此猛烈,甚至还有数滴反弹溅到了不远处静坐的朱慈煊脸上。  一颗鲜血正好溅到他嘴唇边,朱慈煊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父亲的血,凉而微咸。  朱慈煊表面依然十分平静。  只是他心下,对吴三桂的痛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弑主求荣的人间禽兽吴老狗,今天孤若逃了出去,来日必取你之狗命!  就算孤时运不济未得逃走,也要变成厉鬼,索你这狗贼性命!  吴三桂抹了一把满脸的血,模样却是愈发狰狞恐怖。  他怔怔凝视了一阵,那伏躺在地上的朱由榔尸首,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冷笑。  “太子,皇上已亡,接下来,就该你了吧。”吴三桂转过脸来,缓缓言道。  一脸血污的吴三桂,手持那把弓弦上污血滴嗒的大弓,向太子朱慈煊缓步走来。  “且慢!”  朱慈煊一声大喝,打断了吴三桂行进的步伐。  吴三桂惊愕望去,却见正盘腿蹲坐在一旁朱慈煊,那一直微闭的眼睛,忽睁开了一条缝,然后这位大明的太子,竟以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冷冷地看着自己。  不知怎地,与这样的目光对视时,吴三桂心下,忽然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这般目光,看似平静,却有种深藏其间的狠戾,让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心下竟有种莫名发毛的感觉。  好象此刻的自己,不是在与一个普通的人类对视,倒象是在与一只蜷伏身躯的豺狼猛兽对视一般。  这般阴狠可怖的目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向来畏怯仁懦的少年身上?  见吴三桂一脸紧张之状,朱慈煊反而撇嘴一笑。  “平西王,你枉活了许多岁数,实是好不晓事。”朱慈煊摇头道:“你没看到么,孤才刚吃饱了饭,这消食的时间,总要比未吃多少的父皇,还要再多一些吧?怎么你这厮竟是看得如此之紧,才弑杀了君主,竟又急着来谋我,倒好象生怕我等跑了一般。心胸未免太小,嘴脸也太过难看了些。”  被朱慈煊这般反问,吴三桂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这名向来胆小怕事怯懦如鸡的太子朱慈煊,怎么今天竟有这般胆量与勇气,反过来批评自己?  这古怪的家伙,今天难道是吃了豹子胆么?  吴三桂阴沉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投在朱慈煊脸上,有如两把锋锐的刀子。  “你敢讥讽本王?”吴三桂的语气,有如隆冬的冰霜。  朱慈煊敛起笑容,同样冷冷地看着他。  “讥讽你?呸,老子还要骂你呢!听好了,吴三桂你这条老狗,给满人腆颜卖命,不惜弑杀旧主,来表所谓的一腔忠心,只怕这算盘打到最终,却是身死名灭,遗臭万年呢。毕竟,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狡免死,走狗烹,你这条清廷的老狗,今天在此杀了我父子,明天满人的刀子,就要如杀鸡宰狗一般,屠尽你这条老狗和你的狗崽子们呢!”  “混,混帐!朱慈煊你这狗屁太子,既然自求速死,那本王现在就成全了你!”朱慈煊嘲笑话语,终于激得吴三桂爆怒起来。  他象一只发狂的狮子一般,发颤的手哆嗦着紧攥大弓,复向朱慈煊快步走来。  吴三桂的愤怒难以言喻,一心想着要赶紧杀掉出言讥讽的朱慈煊,方才解恨。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面集中在快步过来的吴三桂身上时,朱慈煊有如一只敏捷的豹子,暴起发动。  他从地上腾地跃起,以一种极其凶猛的态势,冲向一旁全无防备一名看守哨卒。  这般行动,有如电石火花,这名哨卒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砰的一声,这名哨卒被撞倒东倒西歪。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又是刷的一声,朱慈煊一把抽出了他的腰刀。  他反手一挥,一道冰冷的刀光闪过,这名哨卒的喉咙,瞬间破了个大洞。  大股的鲜血从洞口汹涌喷出,这名哨卒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有如一个瘫软的面袋一般,迅速地倒了下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