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猜想(1 / 2)

朱慈烺叹气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总要找个由头才行。”  父皇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平日里父皇思虑极重,别看他如今只是一个摆设,若是无端提出辞掉监国的差事,反会惹来父皇的无端怀疑。  吴国华正在想着,该如何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朱慈烺沉吟了半晌,问道:“吴师父,你说,父皇他……是不是,和往日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经朱慈烺这一问,吴国华回想起这一个月朝廷的决策,和以往相比,似乎确有不同之处。  “自皇上派殿下去和永昌王和谈时,臣便有了疑惑,照说以皇上平日的性子,断不会如此安排。不过殿下当时说要赌上一赌,臣并没有细想。现在想来,皇上是要殿下……”  听天由命。  吴国华脸上一阵歉疚,显然是在为当日未能劝下朱慈烺而后怕。  下面的话虽未说出来,朱慈烺却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吴师父不必愧疚,当日我抱了必死之决心,自然要赌上一赌,若是赌赢了,能为我大明争取些时日。若是输了,无非一死而已,没有我这个太子,京中还有二弟,断不会误了社稷的根本。”  说到这里,朱慈烺顿了一顿,皱眉道:“可父皇竟然也如此想,那就有些怪了。”  吴国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所谓疏不间亲,纵然朱慈烺对他视若臂膀,但涉及到皇帝的父子亲情,就非他一介臣子所能置喙。  自古无有不爱护子女的父母,但那是对普通百姓来说,天家门内,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  朱慈烺默然了片刻,又道:“还有对永昌王的封赏,也着实令人费解。若是放在往日,父皇断不会签下城下之盟,也不会与李自成和谈。可眼下父皇不仅将陕西、山西封给了他,还将五十万两饷银分了三年拨付,这,可不是父皇往日的作风。”  吴国华想了片刻,说道:“皇上一贯心胸高远,不屑和永昌王和谈,实属正常。臣以为,封赏之事,未必是出自皇上的决断,许是内阁的主意。”  朱慈烺笑道:“内阁诸臣,若是能说动父皇,何至于有今日之乱?”  吴国华也觉如此,内阁里的这些人,魏藻德庸碌逢迎、方岳贡精于算计、范景文刚正有余。虽俱是名闻天下,但在崇祯那里,只是勉强用着罢了。  “那就非臣所知了。”  “我倒是有个猜想,不知师父认不认同。”  朱慈烺说着,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写了一个字。  见朱慈烺如此谨慎,吴国华也不由屏住呼吸,待见到桌上的“高”字,顿时大惊失色,朝殿内看了一圈,见内侍早被朱慈烺遣了出去,这才低声道:“皇上雄才大略,未及弱冠之龄,一举铲除阉党,天下莫不称赞。今天下汹汹,纷乱四起,若重用高氏,岂不是要重复魏氏之故事?”  师徒二人低声议了好几句,朱慈烺叹道:“我身为人子,实不该如此无端猜测父皇,吴师父,这话咱们便到此为止,说一说朝事罢。”  可回到朝事上,也着实没什么可说的。  自前日开始,内阁那边送过来的奏疏,明显是经过了挑选,只送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军国大事,都是直接呈给了皇帝。  而原本内阁的君前议政,朱慈烺都会在一旁旁听。这几日崇祯以他身上有伤为由,也没有再叫他过去。  朱慈烺抿了下嘴唇,说道:“吴师父说的不错,父皇是对我有意见了。如何能辞掉这监国的差事,还请吴师父替我拿个主意。”  对于这个问题,吴国华显然是早有准备,笑问道:“殿下今年一十有六,也该大婚了吧?”  在吴国华来看,对于朱慈烺来说,大婚是个极好的理由,也是个极好的机会。  太子大婚,不但可以推掉监国的差事,若是在一两年之内诞下皇长孙,那太子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朱慈烺当即摇头反对,“不成不成,如今天下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若是大张旗鼓选妃,天下人会如何看待父皇?又会如何看待本宫?”  他想起的是,一月之前,母后曾和自己提过,外祖父周奎对自己的婚事甚是热心。  当时以朝政不稳为由拒绝了外祖父的这个提议,这刚过了一个月,若是旧事重提,怕是外祖父又要掺和进来。  吴国华笑了两声,便不再接话,说起了其他的事。  一个午后很快过去,送走了吴国华,趁着黄昏时分,朱慈烺亲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