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共振。
这一瞬间,她真正感觉到了敌方的内力走向。那隐匿于剑术深处变化多端的功法行路在她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罗网。
邪火已染红了她的眼睛,阿越却从未如此清醒。
破晓剑尖在弯刀断面摩擦出火星,本欲刺心口,却陡然转变指向,流星般急坠而下,在对方闪避之际以剑气击中了其神阙穴。
夜隼拉开距离,只感到内力微滞,遂对此嗤之以鼻,以为少女终于力气不够才没能维持攻击。
他阴笑着扬起左手,掷出三枚毒镖。
阿越头痛欲裂,眼前满是血色,看不清任何景象。邪力使经络震颤不止,五感迅速失灵,情况极度不妙。
危急之际,侧方突然飞来几只利箭,将暗器全部精准击落。
方羽及时赶至,拿着从刺客手里缴获的弓箭。
夜隼转头看清来者,笑道:“果真是你小子,还是那么胆大包天,竟敢跑来送死。行动虽然失败,提了你的脑袋去见统领,也能得到赏赐!”
他说着扔下断刀,踢起地上一柄长剑,伸手去抓,没有抓到,整个人突然僵住不动了。
方羽不敢莽撞上前,心道古怪,正在想他还要耍什么花招之时,就见男子七窍流血,直直倒了下去。
凑近看时,已然气绝身亡。
少年被眼前这一幕惊到,回过神时,阿越帮他解决了背后的偷袭,冲他笑了笑。
“来得好慢,不过很及时,谢了。”
“你……”
“行了,路上再说。我状态不好,暂时不要靠近我。”她道,“你去救剩下的兄弟,带他们与田翼汇合,我会在后面跟着。”
方羽点头照做,离开前留下一句:“田翼不是你伤的,你之前出现幻觉是因为中了毒,详细的稍后再说。”
“这样啊……”阿越稍微安心,才记起处理伤口。
首领已死,余贼四散逃亡。一场恶战结束,栖鹤庄留守的护卫不足二十,方羽点清人数,让他们带上庄内贵重物品,依次进入密道。
他走在最后,等了片刻,才见阿越下来。
“你……你没事吧?”
地道昏暗无灯,只靠火折子照明,他看不清身后女子的面容,只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竟有些发怵。
阿越轻笑,声音里透着疲惫:“担心我啊,我能有什么事。”
少年别扭地嘟囔了句什么,又小心地问:“那个夜隼,是你杀的?”
“嗯。”
“他身上都没有致命伤,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越听他话里带着甚是罕见的敬佩,不禁学着他以前的语气,骄傲道:“很厉害吧,就不告诉你。”
“……”
这小子居然也不回话呛我,看来是真的被震撼到了。阿越暗忖。
她想笑,又痛得笑不出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油锅里翻滚,哪还有打趣的心思,强撑着不倒下就是现在仅存的念头。
看样子,她只有最后一次拼尽全力的机会了。再度爆发之后,身体恐怕将彻底崩溃。
请来的医者说,瘴毒毒性已经在体内扎根,无法祛除,若再透支体力,将有性命之忧,然而即便好生修养,随着年月渐长,人也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这些话本是当着妘谦一人的面讲的,妘谦听罢似乎不忍转诉,编了个谎含糊过去。孰不知阿越耐不住偷听,已经知晓全部。
所以这些时日她表面装作情绪如常,实则低落不已,想法也是混乱而激进。
窝漏偏逢连夜雨啊……刚下山时顺风顺水,却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倒霉透顶。
若说杀人之前,阿越忐忑当中还怀揣存活的希望,那么今夜过后,神技练成,吞下这颗定心丸的同时,一切恐慌连带着生死之虑都不复存在。
她其实思考了很久,也想得很清楚了。如果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