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望向主人。
虞朗仍无终止比试的意思,他面沉如水,对大败的手下人并无愠色,反而和蔼一笑,紧接着敛起笑容,严肃地点了点头。
方羽似乎得到某种指令,像吃了颗定心丸,变得放松许多。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神情又恢复高傲,看着有几分可爱,但投向对手的目光却泛着森森寒意。
这时,林氏牵着马儿姗姗来迟,萱萱坐在马背上瞪大眼睛望着阿越:“娘!大姐姐好厉害!”
“哎呀!不是送您回去歇着了吗,怎么又出门了。”田翼赶忙去搀扶林雅音,错过了战局的变动。
“萱萱没玩够呢,我也想过来看看情况。”林氏道,“越妹妹这是在同小羽比武?”
“是的,方羽那小子早就输了,现在人越姑娘给他面子陪他玩呢。”田翼回答。他背对着那边,刚接过缰绳,抬眼见林氏面色不对,又问,“怎么了夫人?”
林雅音匆忙地推了他一把,声音发急:“你快去!让小羽注意分寸,千万别伤了越姑娘!”
“啊?”田翼猛地回头,只见方羽运起轻功凌空后翻,左臂衣物破开,赫然露出暗器,是一把小型弩。
“臭小子果然不讲武德!”田翼飞奔过去扯着嗓子大吼,“越姑娘小心!”
连虞朗都给他吓了一跳,不悦地斥道:“喊什么?”
田翼这才明白是主人有意为之,哂笑道:“那、那小子使阴招,他先坏规矩,我提醒越姑娘,也算公平点嘛。”
虞朗没再说什么,转回目光,渐渐眯起了眼睛。
阿越得感谢田翼这一嗓子,否则第一支利箭将不会是擦着她的头发而过。
紧接着第二发袭来,她腾挪避开,低头却见肩上衣物被划破。
“算你走运!”少年扬声道,“看你能躲过几次!”话音未落,箭头便裹挟着劲风直冲对方面门。
阿越大惊,怀疑虞朗起了杀心,挡下箭后狠狠瞪向那人:“什么意思?想要我的命?”
林雅音想说什么,被丈夫制止,只好回过身将下马跑来的萱萱拦在怀里。
田翼也不敢再发话,却用垂在身侧的手偷偷向阿越示意不是这样。
无论如何,得先解决掉放箭的。阿越心道。
她在军中见过□□也上手把玩过,对这东西还算了解。方羽手中的只是劣等形制,威力应该远不及军用武器。但就怕箭上有毒,沾染即毙命,因而她万分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方羽使起弩来如鱼得水,整个人仿若脱胎换骨,惊人的准头配合着鬼游功法,每射出一箭都堪比阎王索命,刁钻可怕至极!
转瞬地上已多出六七支废矢,又一箭自她眼前扫过,正中树干,阿越随之望去,登时心下凛然。
那箭也做过改动,触物则断颈,体尾脱离,只留尖头如虫豸般钻入。即便无毒,如此锋镝埋没体内无法取出,必然疼痛难忍,哪怕最初未中要害,大幅度运功的情况下也将使其移位,阻了经络则顷刻间使人无法动弹,若是刺破心脉,便等同于自绝生路。
以此对付武功高强之人,只要趁其不备偷袭成功,就能逼得敌方不敢轻举妄动。好生阴毒的办法!
田翼捏了一把汗,实在忍不住,问虞朗:“主人,让他们停下吧。您不想越姑娘受伤的吧?”
“你认为阿越不敌小羽?”虞朗问。
“那还用说?方羽的箭可射中过孤鹰!越姑娘哪里能应付得了……”田翼嘟囔道,“明明比的是剑术,到后面来这么一遭,不是欺负人家吗。”
“当年,尚且年幼的小羽出奇制胜射伤孤鹰,才令你我逃出生天。现在今非昔比,他长进极大,再遇孤鹰,你觉得能否获胜?”
“不、不太可能吧。”田翼说,“其实三年前是姓薛的根本没把他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这才着了道。要是真当成对手,还不瞬间就削了脑袋。”
“那你觉得,阿越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