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祝黎目光微凝,淡然开口:“他的病,可是有些起色了?”
沈仪摇头,叹了叹:“并无,方子几变,非但无效,反有加重迹象,上月饮了几天汤药后作呕不止,遂停了。内力疏导也收效甚微,脏腑有渐衰之险。他不记前事,详细病因病程甚至具体年龄都无从得知,实难诊治。”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倒是对他体内蛊毒有了几分猜测,应是取自大泽虫沼。”
“大泽……朱罗山脉与苍梧之间,那处毒虫遍布的险地?”
“正是。”沈仪接着说,“几年前为求药材,我与几人冒险进入那里,差点丢了性命。那里头的毒物真可谓千奇百怪,有能让人生不如死的,也有使人飘飘欲仙的。还记得当时我被奇毒催出幻觉,欲念肆虐,丑态百出,幸好未被同行者瞧见……”
“……”祝黎静静听着,视线仍落在无疾身上,意外察觉怪异之处。
耳畔风吟剑啸,比试已近尾声。阿越高喝一声,发起最后进攻。
几乎同时,无疾的手动了动,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剑鞘纹路。
祝黎目力绝佳,加之相隔不远,看得极为清楚,这一细微动作似有规律。但令人捉摸不透。
继而他向阿越看去,神情稍变。
沈仪没发现身边人走了神,继续说着:“后来,我四处寻访曾闯入虫沼的幸存者,他们之中不乏武艺高强的,确有人遇到过类似此种封禁内力的奇毒。联想小越儿的描述,我其实有所怀疑,无疾在朱罗山被救时,会不会是刚从虫沼出来……唉,算了,尽瞎捉摸这些,对他的病却是毫无头绪,惭愧,惭愧啊……”
他看了看祝黎,注意力随之转回那边,微怔:“嘶……这是?”
这段时间看过阿越的剑法不下百遍,他虽不通此道,也能落个眼熟。但此刻的招式却令他感到陌生。
“这小丫头悟出新的变招了?”
“非也。”久未出声的祝黎道,“是无名前三式,方才便已使过。”
“怎么会?”沈仪疑惑,“完全不像啊。”
“内功心法中有一境名为化蝶,你应该知道。剑术中也有这一说法,只是含义有别,非‘力’升,而乃‘技’变,就如破茧为蝶,本质相同,却形貌大改。”
“原来如此,受教了。也就是说,小越儿相当于破开了无名之剑的新一重境界,是吗?”
“没错。”
沈仪闻言,不禁赞叹:“好一个剑术奇才,果真令人刮目相看呐。”
逐风显然也大吃一惊,不敌这突如其来的绝招,接连溃退。
清慧的短处愈加明显可观,祝黎来了更大的兴趣,上前两步,眉头稍蹙。但不等他参透,阿越乘胜追击,剑尖一挑,破开防御,胜局已定,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试。
无疾的指尖最终点在了剑鞘之上那朱雀的眼眸处。旋即他握紧破晓,欣然起身,走去阿越身边。
“哈哈哈,好!”沈仪鼓掌喝彩,“两位少年英才,让我等一饱眼福啊。”
“承让。”阿越对逐风鞠了一躬。
逐风回礼,想大力夸赞但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越笑着拉他转过身,同向沈仪道,“先生过奖。”
祝黎走上前来,逐风不好意思地退到了他身侧。
“不错,大有长进。”他对逐风道,然后浅浅一笑,向阿越颔首:“观姑娘剑法,受益良多。”
“不敢不敢。”阿越有些惶恐,她知道祝黎的修为远胜于她。
“哈哈,小越儿,今次一战,连我都要佩服你啊。”沈仪挥挥衣袖,看起来比当事人还要兴奋激动。他指着祝黎,说,“论武学内力,我独尊恩师,而论外功,令我称赞的不多,身边这位便是其中之一,现在,你这丫头也要加进去。”
阿越差点要说自己不配,但想了想,还是决定高兴地厚脸皮一次,便回道:“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