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却束手无策。”
“为我治疗顽疾的,是神医沈先生。”她道,“沈先生是楚人,师承蓬莱医仙秦涣,五年前方学成归来,被楚王拜为医官,不消三月,便解决南楚猖獗数年的瘟疫之祸。此后他辞去官职,云游四海,钻研医术,研制良药,救治为疫病所苦的难民百姓。”
阿越大喜,还未开口,卫灵已知她要说什么,温和道:“沈先生见多识广,擅治疑难杂症。两日后他便要来为我送药,无疾的病,可以请他瞧瞧。”
“多谢卫姐姐!”阿越激动地恨不得跑去把屋里睡大觉的家伙拎出来让他磕三个响头。
“不必谢我,我也没做什么。”卫灵莞尔,神情却稍稍低落,“希望经过沈先生医治,你同伴的病能有些起色。”
整整一下午,无疾闷头大睡不见苏醒,直至傍晚。
余晖洒落窗格,暖意未尽的昏黄在屋内晕染开来,映衬出寂寂浮动的尘埃。斜长淡影缓缓移下床榻,伸向门边去,随吱呀一声轻响,被交错暗色截断。
房门半开,阿越已经是第四次悄无声息地步入,见榻上人气息平稳,似无不适,便再次放心。
可真能睡。她心说。等到现在都不见有动静,害得人总是担心。
要走时,却忽然听见他说了句梦话。
“阿越……”
像呼唤,又像一声叹息。
这家伙……梦到她了?
无疾微微侧过身子,口中含糊说着什么。
阿越心间痒痒,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将耳朵送到他唇边,想听清楚。
断断续续的呓语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她正觉奇怪,蓦然感到一阵温热吹入耳中,伴着幽幽细语。
“靠太近了。”
声音沙哑低沉,不像他平时清朗的音色,似乎还带着点讥讽的意味。
阿越惊得头皮发麻,差些蹦起来。定睛一瞧,无疾仍安然熟睡着,呼吸依旧平和。
还挺会装。好家伙,敢耍我?
她脸颊发热,恼羞成怒地掀了他的被子。
无疾惊醒,拢了拢略微敞开的衣襟,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怒气腾腾的少女:“阿越?怎么了?”
也许是刚睡醒眼底有些充血,他双目泛红,眼尾的弧形血色尤其浓郁,略显出一丝妖邪之感。
阿越抱起双臂,俯身审视他,反问:“你说怎么了?胆肥了啊你,好玩吗?!”
“什么?”无疾还是发愣,眼中红染已经褪去,又恢复平时那副清纯无辜的模样,看上去像极了在装傻。
阿越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法发泄,骂也骂不出口,打又打不得这厮,只能站着干瞪眼。
无疾被盯得心里发毛,心道不妙,然而半晌后,预计的一场暴风雨却没有来临。他见面前人阴晴不定,硬着头皮问:“我又惹你生气了?”
阿越在反思。
以前在山中对自身脾性无所觉察,但自从遇见这倒霉鬼,她胸中怒气就没停歇过几日,这才发现自己的火气原来这么大。
冲动易怒乃习武者大忌,回想昨夜,她与那细作拼杀之时,也是因此吃了亏。
看来是应该好好修身养性。正巧,不妨就拿眼前的家伙练练性子。
她平息怒意,换上笑颜,前所未有地温柔道:“没事没事,我的错,不该吵醒你。”
“……”
无疾彻底懵了,望着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觉得我脾气好吗?”她笑眯眯地问。
“很好啊!”
“以后会更好。”阿越摸了摸他的头,扬长而去。
*
两日后,晨间暖阳照彻,晴空一碧如洗。
卫灵拿着一盒糕点走出房门,正好瞧见无疾独自落寞地坐在廊前。
她上前问道:“怎么不见阿越妹妹?”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