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求生的本能和与生俱来的狠劲发动进攻,以无名第四五式连出,破六合之虚实!
黑衣人的攻势即刻被瓦解,但两方体格与气力差距下,她仅仅扭转败局,并没有多占上风。
全力拼杀之时,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无名之剑攻逊于守,不及六合那般凶恶狠辣。剑招虽然同样精妙卓绝,却在杀意上相去甚远。
果真如师父曾经所言,六合意在杀伐,而无名意在守护……
从黑衣人的身法与剑招熟练度来看,他必然不得真传,反复只使得出此一式,并且尽显六合不擅防守的缺陷。但即便漏洞百出,也依然能以杀气填补,做得到孤注一掷,令人望而生畏。
若剑气化形,便如凶恶死士与正气文人的对决。而在战场之上,生死之局,哪方获胜几率较大,不言而喻……
今夜面对的如果是真正的慕家后人,她怕是早已丧命。
数招过后,黑衣人同样负伤累累,感到不可再耗下去,心生怯意,正欲逃跑。
阿越周身伤口撕裂了几处,陡然脱力,跪倒在地。
黑衣人见状竟立改主意,瞅准时机一剑劈来!
不愧为亡命之徒,卑鄙小人!阿越怒火中烧,挥起破晓,口中大喝:“来啊!”
只听铮然一声巨响,破晓忽而泛起强光,竟盛过月华,黑衣人的长剑就在这凛然寒光之中生生断为了两截!
阿越愣住,震惊于破晓的强悍。方才竟好似没有发力一般。
幸得宝剑相护,捡回一条命来。
黑衣人惊得肝胆俱裂,扔下断剑落荒而逃。
脚步渐远,林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阿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在竹林深处,环顾一周,失了方位,找不到出路。现余体力不足以支撑她到处乱寻,只能选定某个方向,走走看了……
她艰难起身,缓缓前行两步,余光中似乎有光芒闪过,一转头,额角流下的汗水朦胧了视野,依稀望见有细微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
她便忍着伤痛,朝那里走去。
竹林尽头,果然是始终宁静的依兰园。但这里没有任何光亮。那林间的灯光不知从何而来,出了竹林便消失不见。
大概,是老天眷顾吧……
阿越没有力气翻墙了,万幸自己练剑时穿戴齐全,身上带着院门钥匙。她悄然进去,正走到自己房门口,又想起伤药应该是在无疾的房中。那家伙前天做饭切到了手……
她心中叫苦,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那边挪去。
月光下,榻上男子两眼紧闭,眉头轻蹙,气息不稳。
阿越小心翼翼点燃一支蜡烛,找出伤药。
她两腿发软,实在支撑不住,席地而坐。看着手中的药膏欲哭无泪。
不管了……阿越呲牙咧嘴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将衣衫半褪至腰间,开始处理上身的伤口。
期间无疾翻了个身,说了几句梦话。她脸颊发烫,祈祷他千万别醒来。
烛光映照之下,少女后背肌肤上,除去些早已愈合的陈年旧痕,今夜又多了道自右肩向下延伸的新鲜剑伤,处理起来实在有些吃力。
她看了看无疾,还是没忍心叫醒他……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性子要强。从小到大未曾伤得如此严重过,她懊恼极了,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终于独自上完药,阿越叹了口气,带着一身火辣辣的痛感,在无疾屋子里歇息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时,才恢复了些力气,回到自己房中,将带血的衣物换下。
侧身躺在榻上,她发起低烧,昏睡过去。黑暗降临不久,梦境便沉沉压来,难受不减分毫反而加重许多。
迷乱的梦中,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拉着兄长温暖的手,走在山腰小路上,笑嘻嘻道:“哥哥,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呀?”
“好啊,小妹乖,听哥哥唱。”少年洪亮的歌声回荡在山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