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老板娘出门后即将房门关起。
老板娘背靠栏杆,未等这伶俐的小姑娘回过身来,便忍俊不禁,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着实可爱。看打扮,外乡来的吧,家住哪里呀?”
“朱罗山。”阿越眸光清明,身姿挺拔。
“朱罗山?那可是个偏远的地儿啊,来玉阳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吧?”
“嗯。”
老板娘将鬓边一缕散发撩至耳后,双臂张开搭上栏杆,腰身轻微扭动,看上去妖娆动人。“那个小兄弟,是你郎君?模样可真俊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男人,就是看着似乎脸色不太好……”
“不是不是!不是那种关系!”阿越解释,“您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
“哦……那真是抱歉,我总爱瞎猜,老毛病了。”老板娘别有意味地眨了眨眼,又道,“我是这里主事的,里面躺着的那位来头不小,经常光顾我的酒楼,我与他……算得上是故交吧。你等他醒来便知。”
“我叫红烟,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老板娘亲切热情,交谈几句,阿越已打消疑虑,诚恳道:“阿越,叫我阿越就好。方才举动唐突了,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红烟柔声说,“看你年纪虽小,行事却挺老到,蛮叫人喜欢的。”
阿越甜甜一笑:“红姐姐过奖。是我太多心。”
这声姐姐叫得老板娘更乐了,她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道:“可不是多心哦,我是真有意拿他几个宝贝的。”
“……啊?”
红烟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房门:“里面那位,是个花天酒地的主儿,钱多大方,不拘小节。我就算今夜不拿,明早问他要都行。这点心思人家心知肚明。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早就挥霍惯了,不会在意的。”
她收回目光,爱怜地看着阿越,挑了挑眉:“我见你们风尘仆仆,从那么遥远的地方一路奔波至此,钱财估计所剩不多。正好,可以问他多要些报酬嘛。若没有你们,他怕是要露宿街头。”
“……”
“我可是打算狠敲一笔,你也别心软。到嘴的肥羊,不宰白不宰。”红烟领她到隔壁一间置有两张床榻的屋内,“今夜就不收房钱了,好久没遇见像你这样讨人喜欢的小妹妹,姐姐请你和你那‘朋友’白住一晚,算见面礼。”
“真的?那多谢红姐姐了!”
老板娘走后,阿越独自一人在房中,回味刚才的交谈,有点不知所措。听见墙那边铛啷一声脆响,这才想起无疾还在那屋。
她走到门前正抬手要敲,忽然门缝大开,这家伙伸了个头出来,她险些敲到他额头上。
无疾紧张地看了看两边,低声道:“那人刚刚翻了个身,我以为他要睁眼,想喂他喝醒酒汤,但是没端稳把碗摔地上了。碗没碎,汤撒了。我想问,醒酒汤贵吗?我们是不是赔不起?”
“…………”阿越轻轻推开门,把他扒拉到一边去,瞟了眼,无话可说。
无疾忐忑道:“要不我把汤汁擦干净,就当他喝了吧……”
男子在榻上四仰八叉地熟睡着,砸吧了几下嘴,呢喃呓语:“好酒,真香……”
夜已深,窗外乐声渐停。两人熄了灯,回卧房歇息。
阿越躺在榻上,陷入柔软的被褥,闭眼体会后背久违的舒适温暖。
无疾如往常一样睡姿优雅,却没有很快合眼。他盯着摇曳的烛火,开口说:“我觉得老板娘讲的有点道理。”
“你扒在门上偷听了?”阿越问。
无疾没有回答,接着道:“我想了一套说辞,你听听看可不可行。”
“等明早那人醒了,我们这样讲:昨夜月黑风高,玉阳城外三里,荒郊野岭之中,你我二人赶路时遭遇劫匪,将其制服,在劫匪的麻袋里发现了酒醉不醒,被五花大绑的他。刚要相救时,又有几名匪徒袭来,我们豁出性命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