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女偿还,不是应该的呢。
亏他之前还心怀愧疚,不忍下手,早知道就该下在食物里确保万无一失。
灵韵:?
叔祖父家中妻妾均无子,鸿浩父亲是家中唯一男丁,很得叔祖父宠爱,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快活的极了,说不想读书就不读书,连童生都不是,月钱却要的比谁都说,日子过的比谁都潇洒,是江家第一号败家子。
鸿浩这些年怎么过的灵韵不知道,但是肯定比松广府那些无家可归,腹中空空的百姓强多了。
“堂兄说这话不嫌臊得慌吗?”
灵韵没了诱供的心思。
“杀我是因为要灭口松广府的人证吗?”
“为钱谷粮卖命,哦,不对,是为豫王卖命。”
豫王,封地在徐州东莞郡,是当今的胞弟。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干这种杀头的勾当?今日的事情就是一桩鸿门宴,专门等着豫王的,奉使团已经掌握了豫王意图谋反的证据,兄长何不戴罪立功?”
“我知兄长你对江家有怨,也要想想堂嫂和侄儿该怎么办……”
随着灵韵话语说出,鸿浩脸上表情缤纷变换,阴沉的表情变成震惊,然后如释重负。
明晃晃的威胁下,鸿浩放弃挣扎。
眼中换上认命,身体松弛坐在地上。
灵韵转身回屋,身后刘全提着鸿浩跟上。
灵韵还思量过该怎么撬开鸿浩的嘴,都考虑私刑了,没想到仅仅几句话,鸿浩没有挣扎,全都说了。
他最开始做的不过是收些银两,对某些不合规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我并不知道他们押送的是粮草和甲胄。”心中满是苦涩,他早就后悔了,“上了船就难下了。”
他试图让灵韵心软,“灵韵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那些人逼我这么做,我的那些随从,全都是徐州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也是迫不得已,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生出害你的心思呢。”
灵韵心想这可不一定。
也没与他纠缠说法,问起押送物资的事情来。
照鸿浩所说,那帮人是十八个月前找上他的,谎称是商队,用银钱贿赂他,他以为是私盐贩子,就放过去了。
没经过青州城,而是在边界走,从临沂郡至乐安郡再入徐州
半年前那些人突然凶神恶煞的威胁他入伙。
“我只是误上了贼船。”
“那些人的首尾可是你清的?”灵韵可还记得奉使团查到一半,线索没了的事情。
鸿浩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区区一小官,没那么大能耐。”
灵韵撑着脑袋看他:“兄长仔细想想。”
被叫做兄长而非堂兄,鸿浩没有一丝高兴,反到打了个寒战,然后真的想起点什么来。
“盐铁转运使汤辉汤大人,那是他没被调走前的事情,我被威胁后,偷偷跟踪威胁者,发现他们进了汤大人府上。”
灵韵按按眉头,这可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盐铁转运使五品,以官盐专卖为主,兼掌银铜铁锡的冶练,一年前升官入了中央户部,现为吏部郎中。
瞧着灵韵头疼的表情,鸿浩来了精神劝道:“灵韵他们势大,不可撼动,不若放开我,我去劝劝那些人,让他们放你一马。”
灵韵对他说的那些丧气话充耳不闻。
问过的问题灵韵换一种问法,又来回问了三四遍,确认鸿浩说的都是真话,去除他回答中的水分,鸿浩只是一个被胁迫的帮凶,算不上主谋,这个认知让灵韵松了一口气。
这才有心思,分神看了一眼刘全,明明当事人是灵韵和鸿浩两个,旁听的刘全生了满头大汗,看向鸿浩的目光泛着冷意。
他又怕又恨,恨不得好好打他一顿。
灵韵确认将他肚子里的东西掏空,就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