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就是,上马准备迎战。
焦急地向四下望去,周围却一匹战马都没有,主帅抓狂大喊:“马呢?快牵老子的马来!”
护兵惶恐回道:“将军,您忘啦?马儿都在溪边喝水呢。”
将军大人听完,差点当场吐血。
溪水离着这里,足有一里多地,因为四周没有树荫,所以大部队才选择在这休息。
若是探马提前预警,马夫赶着马群回来,也许须臾便至。
可特娘的,为何没人回来报信?老子可是派了至少三路哨探。
现在怎么办?难道让俺们这几万人,都跑着去找马?
要想赶在莎国骑兵到来前,穿着盔甲跑到溪边。
那还不得都累趴下?
眼见着上马御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将军大人如丧考妣,仰天哀嚎:“完、犊、子、啦!”
步兵对骑兵,还是非正规步兵,也就是下了马的骑士,对有马的骑兵,更是毫无胜算。
简校尉相对来说,比其他人要更加冷静几分。
他迅速将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立刻得出结论——
“莎军不是奔咱们来到,应该只是路过。”
他大声安慰惊慌失措的众人。
“从地面震颤的幅度,以及马蹄声判断,这支骑兵至少还在里许之外,虽然转瞬即至,但绝不会是冲咱们来的。”
将军宛如抓到救命的稻草,激动地问:“何以见得?”
“如莎军意在突击歼灭我等,应该偷袭掩杀才对,除非敌军统帅是白痴,否则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简校尉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笃定,随后给出建议,“咱们藏身于林中,只要静静躲好待他们过去,便可确保无恙!”
“言之有理!”将军大人向来对他言听计从,闻言神色稍定,连声夸赞,“多亏有你!否则必然慌乱中出错,反而被敌人发觉。”
护卫急问:“将军,还要去牵马吗?”
貊军主帅稳了稳心神,下命令道:“马匹来不及了,按简校尉说的,咱们先躲一躲。”
然后他环视一圈,恶狠狠地警告所有人:“谁都不许发出声音,否则老子宰了他!”
* * *
纱芊碧只想千方百计,甩掉卓吾宭等人。
眼见前方道路两旁,草地开阔毫无遮拦,自己根本无所遁形。
她心中发愁——这要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忽然瞥见左侧树林茂密,纱芊碧眼珠一转,也萌生了到里面躲躲的念头。
想到这,她毫不犹豫,一拨马头就冲进了林子。
皇后娘娘不知道的是,林中深处此刻正藏着数万敌军。
害怕追兵猜到自己躲入林中,进来大肆搜查,她专捡荒僻的地方钻,控着马儿七拐八绕,哪草高林密往哪去。
貊军主帅说不害怕,其实心里慌得一批,若不是紧咬住手中的烤羊腿,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估计牙齿都会打颤。
纱芊碧深入密林,不知不觉间,竟然闯到了敌人的藏身之处。
她跑着跑着,正与貊军迎面碰上。
放眼望去,前方的林地间密密麻麻,或蹲或站着数以万计的男人。
一个个攥着兵器,有如惊弓之鸟。
身上的盔甲军服,她再熟悉不过,清一色的貊军士兵。
马儿预感到前方的杀气,出于躲避危险的本能,不自觉地停在原地。
马上的纱芊碧,彻底呆若木鸡。
前面神情紧张的敌人,同样呆住了。
嘴里叼着烤羊腿的貊军主帅,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腮帮子仿佛凝固了一般。
用牙咬紧食物,本是他释放压力缓解紧张的方式。现在可好,压力不仅一点没释放,反而被突然闯入的纱芊碧,吓得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