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退堂鼓。
纱芊碧攥着刀缓缓靠近,卓吾宭慌得一批,牙齿不停打颤。
“娘……娘,我看……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还考虑什么?”皇后娘娘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消了他拖延的念头,“本宫查过黄历,今日乃是黄道吉日,最适宜割骟。”
割骟?
卓吾宭呼吸一滞。这词好像是给牲口用的!
似乎看出了卓将军的疑虑,纱芊碧大咧咧地安抚道:
“不要有顾虑嘛!日历上虽然没写宜净身,但适合骟马、骟驴……自然也应该适用于人。”
卓吾宭:“……”
是这么个逻辑吗?
沉吟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试图抗争。
“可是,娘娘……”
纱芊碧急促地打断:“不要再犹豫啦!本宫为了成全你,钻研了三天三夜的净身知识,如今刀已经磨好,你还在等什么?”
卓吾宭要哭了。
心说:我在等你改变主意,放我一马呀!
没想到,娘娘要阉割我的心,竟是如此坚决!
呜呜~~好感动(操蛋)!
我该怎么办?
卓吾宭瑟缩着,一步步向后退却。
纱芊碧抢前迈步,直接将他封堵在墙边。
嘴角牵起一抹邪笑:“小卓子,不要怕,你是逃不掉的哦~”
卓吾宭额头冒汗,身体僵硬地贴在墙壁上,垂眼看向几乎抵到下颌的刀尖,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
皇后娘娘用充满诱惑性的嗓音,继续循循善诱地引导着:“想一想,只要痛那么一下,你就可以跟所爱的人,长相厮守,你还在迟疑什么?”
* * *
西跨院外,常公公挥退其余的随行人员,只留自己抱着拂尘,腰杆笔直地守在门口。
一副尽心办事,忠心耿耿完成娘娘吩咐的模样。
将军府的老管家走上前来,陪着笑问:“公公,娘娘第一次驾临府上,小人不知如何伺候,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指正。”
常淮恩眼皮都没垂一下,望着天倨傲地说:“有咱家在,伺候娘娘还轮不到你们。皇后娘娘这次来,主要是给卓大人净身的,务求一个安静,你通知府上闲杂人等,不要过来打扰就可。”
“净……身……???!!!”
老管家身子一晃,险些栽倒,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以后卓大人也要改叫卓公公了。”常淮恩阴阳怪气地说,话语中还透着一丝嫉妒。
老管家如遭晴天霹雳!
“这……这怎么行!”
口中悲愤地惊叫着,就要拼命朝院子里闯。
“少爷,您……不能切呀!”
常公公慌了,你这老头咋跟疯了一样,让你冲进去搅了娘娘的手术,不得拿我问罪。
他一把抱住老人,心惊胆战地叫道:“轻点喊!你不能去……”
“放开我!少爷啊,不能切呀……”
老管家拼着命奋力挣扎,状若疯虎,说什么都要阻止自家主子成为“大骟人”。
少爷,把根留住!
常淮恩暗暗后悔,自己为了邀功,把其他人都给打发走了。
哪料到,这老家伙忽然发疯!
他死命抱住老头的腰,累得满头大汗,体力眼看就要不支。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瘆人的惨叫。
“啊——”
悲凉的嗥叫直达人心,仿佛控诉着对失去□□的弥天哀怨,以及无限的眷恋。
常淮恩松了口气,喘着说:“切……切……完了……”
老管家当场石化,一颗心如被狠狠撕裂,泪水瞬间滚落满是皱纹的老脸。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