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刹那间惊恐万状,皆面如死灰,身子抖若筛糠。
虽然站姿各异,颤抖的频率却十分一致。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乐队组合正在表演机械舞。
胆子最小的卢司马,更是几乎尿崩。
送给我们?您是想送走我们吧?
娘娘,您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分明是在说——本宫希望你们赶紧上路。
“快戴上看看,喜不喜欢?”纱芊碧笑吟吟地说。
废话!谁特么没活腻歪,会喜欢这玩意?
安都翰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腿不受控制地打颤。
其余人的表情,也都跟死囚押赴刑场前,被送上最后一顿牢饭,没什么区别。
气氛死一般的僵硬。
“不要愣着嘛,多的就分给你等家人,争取做到人人有份!”
见大家似乎“不好意思”收,纱芊碧抓起桌上的夺命“礼物”,热情地往每个人怀里塞去。
“来来来,都拿着,你们的亲朋好友啊,心腹将领呀,每个人皆可以分点……”
安都翰等人目光惊悚,表情僵硬得有如石像,冷汗大滴往下滚落,捧着烫手的“催命符”,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人、人、有、份?
这是要一网打尽、鸡犬不留吗?不仅要揪出余党,还打算株连九族!
节度使府的官员们,俱是心乱如麻惊惶失措,互相用眼神求助。
卢司马哭丧着脸:【咱们一定是暴露啦!】
宿判官内心急切:【皇后不能留了,马上下毒吧!】
安都翰点头:【我来分散注意力,立刻准备下毒。】
他满脸苦逼地陪着笑,将所有丧帉聚拢到一起,又塞回纱芊碧手中的包袱,转身搁在一边。
“娘娘的赏赐,我们过会儿再……那个……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也好!那就边吃边聊。”纱芊碧其实也有点饿了,“速速开席。”
安都翰如释重负,他还以为娘娘这是图穷匕见,打算直接撕破脸呢。
既然还能坐下来喝酒吃饭,就说明还有的谈。
或者只是猜测自己谋反,而没有实质证据。
那就还好办!
安都翰拍拍手唤来侍卫,立刻吩咐下去。
不大一会儿,香气扑鼻的丰盛菜肴,就摆满整个桌子,看得人垂涎欲滴。
纱芊碧老实不客气地开动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席间推杯换盏,周围几人心怀鬼胎,频频劝酒。
纱芊碧心情舒畅,端起酒杯小酌了几口。
壶中青梅酿成的美酒,带着水果特有的芬芳,令人欲罢不能。
“娘娘因何出宫来溘州?”
安都翰不着痕迹地提起话茬,试图转移目标的注意力,配合宿判官下毒。
“别提了!”
纱芊碧盯着他的脸,郁闷地叹了口气:“起因皆源于,有人想在本宫的吃食里下毒。”
“噗——”
卢司马一口酒全喷了出去。
安都翰如同被当场捅了一刀,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宿判官刚拧开盖子,欲要趁着娘娘不备,往菜里下毒。
突然间听到这话,捏着瓷瓶的手猛然一抖,袖子中的毒药,差点全倒在自己碗里。
其余两人也是心胆俱裂,都以为皇后娘娘又在扮猪吃虎。
这是在出言警告,赤果果的暗示——我已看穿尔等的阴谋诡计!不要跟我耍小聪明呦~
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放了大招,一个“群攻”几乎让对方全体休克,堪比亡灵魔法师。
酒劲上来,纱芊碧有点晕晕乎乎。
“刷”一下,把随身的大针筒,又给掏了出来。
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