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再次摆出那张,杞人忧天的老脸。
“溘州本是节帅所在的安都一族,经营百余年的地盘,只是半年前先皇临终时,担心各地节镇不稳,空降许多朝中官员来当藩镇刺史。”
“丁融老儿便是这样挤走您的堂弟,成为本州最高的行政长官,他会支持您吗?”
鲜于丘插言:“没错!他的心肯定向着朝廷,必然不会支持咱们,到时要不要也一并……?”
说着,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安都翰冷笑:“军权掌握在本帅手里!且溘州哪个衙门,没有我安都家的子弟?他能翻起什么浪花?”
“到时候若他识时务,一切唯本帅是从,老子就饶他一命!否则,嘿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几句赤果果的狠话,不仅是在说丁融,也是在警告在场各位。
既然受我安都一族的提携,成为我的亲信,就别想着三心二意,举棋不定。
另外四人,都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尤其是心存侥幸的卢司马,彻底放弃了置身事外,或者劝说节度使大人回头的幻想。
如今,从整件事的图谋来看,情势已经很明显。
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其余人要做的,也只能是查缺补漏通力合作,接受眼前的事实。
单督知很是尽心地问道:“节帅人手可够,要不要单某调些得力的心腹,供您差遣?”
“不必了!”
安都翰婉拒他的好意,“埋伏之人皆是我的亲卫,由苣儿率领,足以应付一切。”
安都苣是节度使的亲侄子,担任的职务是亲从指挥使,也就是亲卫队长。
而卫队成员大多都是,出自于安都一族的年轻子弟。
忠诚度方面绝无问题,正适合执行这种,押上全族前程的叛乱任务。
由此,一个巨大的阴谋铺展开来。
犀岩城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正在等待纱芊碧一行人的到来,好毫不留情地将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