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丞相顿时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这女娃娃,怪狂的。” 慕容月捋了捋头发,虽没开口说话,可那表情分明就是:我狂怎么了? 王丞相是王氏族长,弱冠不久后便做了一人之下的宰相,年轻时他或许不喜猖狂之人——可到了如今这年龄,见这么一个狂妄的小丫头,他却是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要不要来我和手谈一局?”他道。 慕容月左右无聊,便抬起袖子,“输赢怎么算?” 王丞相,“小丫头,还真是大言不惭。” “你先赢我半子再说。” 慕容月勾唇,“好啊。” 一旁仆从请慕容月进了屋,两人于屋内下棋。 良久后,慕容月道:“你又输了。” 王丞相:……“再来一局。” 慕容月懒懒的撑着下巴,指着他屋里放着的一块鸡血红的双扣,“那玩意瞧着不错,你给我。” 王丞相:“你这眼睛倒毒。”原是方才外孙女哭着说委屈,他才开库房取来哄人的,挥了挥手,一旁下人便拿了过来。 慕容月瞧着这玩意喜欢,便先挂在了腰上。 王丞相道:“算了,不下棋了。咱们去作沙盘推演,如何?我作秦国,你作楚国,看谁先攻破谁?” 慕容月点头:“好,这个有意思。”比下棋好玩,她倒也不提什么赌资了。 王若芙等人走也不是,便只好在屋外候着,一旁王珠珠小声道:“玉柔姐姐一点也不怕祖父啊~” 王若芙看着里头的场景,她那向来威严赫赫的祖父,面对孙儿辈时从来就一个神色。 可如今却似个寻常的爷爷一般,无论是下棋还是沙盘,他都玩的很开心…… 王若芙想着,又忍不住朝一旁看去——王迦南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要落不落,委屈的样子足足是让人心疼够了! 真叫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彼时王氏的嫡长姑娘,王姝玢的房间。 “那孙姑娘,也不知使了什么妖魔邪术,竟叫老爷子开怀不已!”伺候王姝玢的老妈妈道:“跟她在一起又笑又闹的,竟是把自己嫡嫡亲的孙女都给忘去了一边儿!” “父亲可真是老糊涂了,这外人欺负迦南他怎么反倒是帮起了外人?” 王氏的嫡长女,王姝玢今年三十有二,但因年轻时略吃了几年苦,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哪怕是在王家细心娇养了两年,手上那曾经做农活留下的粗重厚茧也不曾淡去。 “那孙家就是个商户人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辱我王家的姑娘?”那老妈妈继续道:“老奴可是听说,咱们家夫人有意和那孙家结亲……” “姑奶奶,您说会不会是有人示意?” 王姝玢听到这儿捏起了帕子,“你说葛氏,可她一直待我都很好。”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妈妈继续道:“我可是从老家跟着伺候您的,知根知底的人儿。那夫人呢,说是亲戚,跟您认识又才多久?” 王姝玢想了一会儿,才略有些恨恨道:“怕是瞧我一个当了几十年农妇的,得父亲喜欢不高兴呢~” 在被接回来王家之前,她一直在乡下生活,甚至嫁的丈夫都是一个乡下泥腿子。 又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我可得去给迦南撑腰,若是叫她被个商户女给欺负了,日后这王家岂不是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那老妈妈扶她起来,“您是得过去,老爷子还留了他们母女二人吃饭。” “不过是个请来做菜的厨子,不给些脸色瞧瞧,真叫他们蹬鼻子上脸了。” 王姝玢被那老妈妈扶着,匆匆往前厅处走去。 彼时刘姨娘在厨房将最后一道万佛豆腐做完,又叫葛氏来尝,葛氏用勺子舀了一口:只觉入口绵而密,不仅有豆腐的嫩还有甘油的香。 “孙姐姐,您的手艺是这个。”葛氏比了个大拇指。 又叫下人们整理好,和刘姨娘一起去洗了手,“咱们先去前厅用饭,待用过饭之后,我再跟你说寿宴当天的章程。” 刘姨娘扫了后面的二娘一眼,才问,“一会儿用饭的都有谁,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葛氏道:“都是我们自家的人,”说着便介绍起了家里的人,包括一会儿要见的,王氏的大姑奶奶:王姝玢。 后头二娘听到这名字,便不由自主攒紧了手,又垂头快步跟上了二人。 刘姨娘也怕一会儿叫错了人,细致听葛氏的介绍,只是在走过一处长廊时,眼前一抹影子划过,她下意识的抬头,便觉一个熟悉的侧影飞快的走了过去。 “唉——”刘姨娘开口,那影子却走的越来越快。 刘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