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是……”

点翠。

整排玻璃柜里，大小造型不一的点翠首饰静静置放在旋转展示架上，在灯带发出的白色柔光下熠熠生辉。

从指甲盖大小的贝、叶状坠子到花草形簪钗，再到各色飞禽模样的钿头发冠，琳琅满目，交错排列，如碎浪被冻结在迸溅的瞬间。

制作它们的人手艺必然顶尖，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从底托铸形到翠羽的黏贴流畅自然，严丝合缝，堪称完美无瑕。

然而再怎么巧夺天工，关昭也始终认为她看到的首饰全是一只只躯干僵硬的翠鸟，被剥离灵魂的色彩后拼接出的尸块。

“这些都是我们工作室创始人——纪老师的心血，也是工作室的珍藏，每一件都独一无二，不可复刻。”棕发男介绍时，情绪高涨，似乎是为自己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而感到无比自豪。

关昭手指轻轻搭在玻璃上，掩盖手腕些微的颤抖：“确实不错，比刚才那些有意思。外面的全是金灿灿的，太俗气，还是这蓝色别致。”

“那当然了，这样保存下来的色泽，永不消退，比起黄金钻石，我们的点翠才是传统的浪漫，拥有一件，不就象征着二位比翼双飞吗？”棕发男此时的样子，活像诱惑亚当夏娃吃下禁果的蛇。

“你觉得我适合哪件？”关昭去挽闫山的手臂，向下摸到他插兜的手，隔着指尖的缝隙，触到金属质感的手机外壳边缘，指甲刮蹭了一下。

她仰头，笑靥娇矜，听在棕发男耳朵里，是生意成交前的号角，听在闫山耳中，则另有深意。

他将关昭揽住，偏着头，语气有些平淡：“我看没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