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脸部特写。除了新娘今天很美很富贵,她真没看出别的东西。
但照片放大后,闫山的表情绷紧了。
他手点在屏幕上,指着新娘的发髻:“看这个。”
关昭仔细观察,新娘换过了造型,照片里的发饰已经和上午不同,额前插了一片两只凤鸟对衔明珠的装饰,她不知道具体学名叫什么,可能是头冠或簪子的一种?凤鸟通身青蓝色,在舞台探照灯映射下流光溢彩。
“这是点翠。”闫山的声音转冷。
“点翠?!”关昭讶异,“你是说这个是真的,用翠鸟毛的那种?”她偶尔有听过现在已经有取代的材料了,便以为会是普通的染色羽毛或是别的。
闫山现在的表情跟赵浩成如出一辙:“翠鸟的羽毛很特别,很难做到完全仿制,越是大面积的使用,差异就越明显。你看她头上其余的饰品,也有同样工艺的,放在一起对比区别很大,这个是真的,其他几件都是普通材料制作。”
她移动照片,比较着看,也看出了不同。真翠在光照下如同从雨后苍穹上撕下的一片,深浅变幻,浑然天成。其余的普通仿制品单看也是美的,但做不出那种微妙的偏光。
“这件真翠的金属托是崭新的,可能才完成不久。”闫山熄灭手机屏幕。
关昭喝了口饮料定神:“那这些翠鸟毛的来源……”
偷猎。
如果有能批量养殖翠鸟的方法,真翠也不会被禁止了。
“让我想想,”她抠着桌布,“上午我跟新娘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听过服装首饰都是造型师自带的,都夸那个造型师在的工作室制作精良什么的,所以才会租。”
“只有照片,口说无凭。”闫山就算想报警,也要顾忌,这是在队友亲妹妹的婚礼上。
“别愁眉苦脸,”关昭没有唉声叹气的习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她目光正好落在闫山脸上,因为是来参加婚礼,所以认真打理过。头发特意吹了,没有碎发遮挡,浓烈的眉眼有西方油画的风格。当然不可能穿队服,换了件休闲衬衫,柔和了他平时那股远离嘈杂社会的野性。看面料,有点高级,应该不是淘宝货,很好。重中之重还是手腕上那块表,她不认得,但百度认得。顶着闫山不解的目光,她搜了下纯黑表盘上的一排字母,六位数,好,太好了。
“你喜欢这表?”闫山没懂她这一系列动作的含义,以为她好奇,就抬手要摘,“我的是男款,你戴不了。”
“别摘别摘,”关昭按住他,顺便嫌弃一句,“朽木。”
她是真不了解这些,也不感兴趣,不然也不会靠百度识图才知道闫山今天穿戴不菲。但她不了解,不代表别人也不了解,人靠衣装马靠鞍不是白说。
“……”莫名被骂的闫山很冤枉,他今天确实特地换了身过得去的行头,就是存着些展示的心思在里面,结果还被嫌弃,她不喜欢这个风格?
“配合点。”关昭在伴娘们过来歇脚时,拉了闫山一下。
“可算敬完酒了。”伴娘们都有点撑不住地往椅子上一倒,其实没喝多少酒,就是太累了,“来来,快吃。”
另有一对常服的青年男女也跟着坐下,稍显拘谨,关昭认得,微胖女生是化妆师,做了纯色美甲的男人就是造型师。
“我喝点水得了,不然被健身教练骂死。”造型师掩嘴笑。
关昭就跟着叹口气:“听你说的这么自律,我也不敢吃了。”
造型师看过来:“你也控制这么严格?”
她就露出个惭愧的表情:“我是管不住嘴,吃太多了。”
伴娘很不认同:“你这瘦的,能吃多少?别伤身体。”
“今天换衣服时,我都发觉自己胖了。”关昭话锋一转,“不过那裙子太好看了,脱的时候我都有点舍不得,新娘子眼光真好,普通的婚纱店里可见不到这样的礼服。”
“哦,这不,就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