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明灭的流光转动。
新娘绝对是故意的。
“我还是去找伴娘吧。”关昭披好外衣,就要绕过他去客厅。
“一点小忙,我还是能帮的。”闫山手抵在门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
关昭推了他一下,不出所料推不动,反被握住手腕,整个人被对方前进的脚步逼回洗手间。
闫山松开她,锁上了门。
“你锁门干什么!”关昭汗毛倒竖。
“你不是要换衣服?”闫山反问,“不怕别人进来吗?”
“那你不还是进来了?”关昭尽量离他远点。
“我应该,不算别人。”闫山很自然地提起她曳地的裙摆,扶着人的肩膀把人往洗手池边带。
“强词夺理!你真是不要脸。”关昭揪着外裳,思考把他敲晕了撂在这里的可能性。
闫山手支在洗手池的台边,凭着身高优势,能完全笼住身前的关昭:“嗯,但是你声音再大些,外面都能听见。”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关昭空咽了一下,她的思路被闫山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打乱了:“你能不能别跟以前似的?”
这副口吻,跟前两天的冷硬判若两人。
吃错药了。关昭判定。
“以前……以前的样子,你不是很喜欢?有什么不好。”闫山拈起她的衣袖,“这件要我帮忙脱吗?”
“不用!”关昭“不”字蹦出口,立刻又压低声音,“你闭眼!”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蠢,一件外衣,里面还有长裙,什么都不露,有什么好遮掩的。
但闫山在她话出口后发出个笑音,依言闭上了眼。
关昭把外裳挂起来,去摸背后的死结:“帮我把这个解开。”人都进来了,不用白不用。
再不情愿也得承认,跟闫山比起来,早上才第一次见面、连全名都不知道的伴娘才是“别人”。
“闭着眼怎么解。”闫山问。
关昭忍无可忍地对着他小腿来了一脚:“别明知故问,快点!”
“是。”闫山拨开她拽着绳结的手,顺到前面,“别挡。”
“有事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关昭前面是洗手台,背后是闫山,被他裹住手掌时,略高的体温逼近,她没有躲闪的余地。
闫山在研究这个不知道怎么打出来的死结,捏着其中一条带子摸索着方向将它尽量拽松。
“低一点,看不清。”他按着关昭的肩胛,让她不得不扶着洗手台微微弯腰弓起背。
关昭面对着前方的一大面镜子,很想闭上眼,又认为过于欲盖弥彰,纠结之下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闫山站在她背后,低着头,对着那个死结神色认真,从这个角度看,眉弓和鼻梁被山根连成雕刻般的折线。
再看她自己,伏着身子,眼下飞红,身后闫山手其实完全没有碰到她,但从镜子里看又像抚在她腰背上。这个位置,这个姿势……
太糟了!有大问题!
关昭脑内架起数条高速,一辆辆车油门踩到底,在路上狂飙。
“你还没好吗?”关昭急了,但这么一问,她觉得更奇怪了。
“再忍忍。”闫山毫无所觉。
想给自己一耳光。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了。”闫山终于在跟死结的对抗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随着他话音落下,关昭身前一松,被裙子勒住造成的那点呼吸不畅顿时消失,但长裙也应声落下。
“你……你的衣服呢?”闫山眼疾手快,在裙子刚垮下时就伸手提住了,才不至于出现更不可描述的画面。他勉强控制自己错开眼,脑海里全是泛着自然光泽的白皙皮肤,颈背弯曲时脊骨延绵的凹凸弧度,和卸去束缚后下陷的红痕。
“衣架上。”关昭自己也提紧裙口,脸上能滴出血,她以前没穿过这种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