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区的天气预报时,兴奋到后半夜才睡。还是闫山因为她在睡前反复强调想要去踩一踩没有脚印的雪,整夜都没睡,硬生生守着积雪足够厚了,在天刚亮时,不厌其烦地催她起来。
她带着起床气,又难抑兴奋,激动得要命,坚持要堆雪人,声称要堆出堪比断臂维纳斯的个人雕塑。可惜缺乏实战经验,一个人忙活半天,只凑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悲愤交加之下,干脆逼闫山承认那是他自己。
那会儿闫山怎么说的?他说:“行,毕加索传世续作,个人定制版,这不得炫耀一番,羡煞旁人?”然后他绕着雪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照,选了张特征最清楚的,当即设成了头像。
关昭不太记得她后面说了什么,但一定笑得很开心。
盯着这张多年未变的头像,她真的有种跑去揪住闫山的领子,喝问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的冲动。
不能,不能。她还是忍住了。
手机震了一下,雪人头像弹出一条消息。
闫山:三楼浴室有公共吹风机,只有女生用过。
又是一条。
闫山:或者我把我的送来?
关昭:我用浴室的就行。
她回复完把手机放到远处充电,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倒头就睡。
早起,她是被赵浩成的大嗓门从楼下硬生生喊醒的:“小关医生!关昭!关昭!你不下来吃饭吗?”
简单洗漱了下,关昭应声下楼。
赵浩成都吃了一半了:“闫队带早餐,不能错过。”
桌上摆的煎饺和豆浆。
她夹起一个尝了尝,香菇牛肉馅。底部金黄的锅巴焦香酥脆,上头的面皮筋道柔韧,浓香的肉馅嚼在嘴里滋滋冒油,再喝两口热豆浆,清新的豆香冲散了油腻。闫山准备的早餐总是符合她的口味,但她此时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三个不至于饿肚子,就起身:“你吃吧,我去看看蛇。”
赵浩成往嘴里送了个煎饺,表情古怪:这两人怎么大早上起来,一个比一个不高兴,他又错过什么精彩剧情了?
巡视蛇类情况时,关昭的心情更糟了。
过了一晚,中重度问题区域的蛇死了三四十条。把这些蛇的尸体全部挪出来,一一检查,她又意识到自己也无能为力——都是些本身就处于极度营养不良状态下又患有各种各样疾病的个体,过于虚弱。就算昨天把它们救了出来,也不是采取什么急救措施就可以一两天内转危为安的。
她在记录时,基地门口的电子门铃“嘟嘟嘟”地响,跑去开门,是闫山带着群陌生人,有十个。
其中两个穿着林业局的制服,身份自然不言而喻。闫山也先提他们:“林业的工作人员,发现昨天提交上去的蛇类统计资料里有一部分非本土品种,在没有其他合法手续的情况下,需要无害化处理。”
关昭默了一下,知道这是正常流程,就带他们把这些蛇挑了出来,让其带走。
细数之下,有近四百条都是“缅甸蟒”,据工作人员解释,这是来自东南亚的物种,世界上最大的几种蛇类之一。不过他们这里的全都是亚成体,年龄还很小,可能都在六月龄之内,都不大,不然光凭成年后惊人的体型,也不可能被忽略。
这批缅甸蟒被带走后,房间内剩下的蛇就不太多了。
“关医生是吗?你好,我是马其乐。”一个白净的青年从闫山身后走到前面。
两人握了手,就听马其乐说:“其余这几位都是志愿者,有饲养蛇类经验的,看了赵哥发的视频,决定这段时间有空就会来帮忙的。”
“我来晚了?哎!回来!”不待几人闲聊,大门外的喊声穿透性极强,引得他们都看过去。
关昭还没见到人,先是一道红色影子贴着地面飞来,她站在众人中间,顿时成了活靶子。
“哎呦!”
影子速度太快,她没反应过来,巨大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