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握紧手机纠结半晌,还是抬起拇指,摁在了拨通键上。
莫非是给那个女兽医打电话?长发男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尽量低调地竖起耳朵。
闫山没关注队友的小动作,他的心神都放在手机里响起的电话拨通声上。
平直的嘟声持续了很久,无人接听。
略顿了顿,又重拨。
在第三次听到“请稍后再拨”的女声后,他在后续的英文播报响起前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
想了想,又掏出来,翻出动物医院的缴费记录,按上面的号码打过去:“你好,我是今天送海豚过来的那个救援队的,想找下负责救治的关昭医生……”
“是吗?我也打过,没人接。”
“对,我们是老同学了,挺巧的。员工宿舍?在哪?好,不麻烦,谢了。”
“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你们打车回去吧,车费报销。”闫山记下地址后,拍拍队友肩膀,没等人反应已经走出去老远。
听到了全程对话的长发男目瞪口呆,这进展是不是太神速了!队长在这方面也这么雷厉风行吗?
好在他嘴还算紧,看看走廊椅子上几个犯困的同伴,憋住了分享欲,搪塞几句带人打车去了。
闫山把着方向盘,三公里不到的路程都让他觉得漫长。
一口气不停跑上楼梯,看到动物医院前台给的那个门牌号的房门把手上,挂着份外卖。摘下来一看,爆辣新疆炒米粉,是她的口味。再看预计送达时间,一个小时前。
闫山心里一紧,立刻敲门。关节扣在门板上,当当的空响回荡在整条走廊里,门内始终没动静。
很多种不好的情形闪过,他掰了掰门把手,是个普通的A级锁。退后一步,对准位置,提膝猛踹在门锁边上,空心的模压门伴随巨响应声而开。
房间不大,闫山一眼就看见床边地板上倒着的人,熟悉的侧脸,不是关昭还能是谁。
她胸腔有规律地起伏着,呼吸还算是顺畅,闫山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些。
他空咽一下,才伸手去抱人——关昭什么都没穿。
一看就是刚洗完澡,好在没有真的□□,还裹了条浴巾,长发散乱,勉强不滴水而已。
轻轻触碰,额头和后颈滚烫,挨着地板的身侧皮肤却凉的,想想那份迟迟没有拿的外卖,她估计昏睡过去有阵子了。
闫山很懊恼,看到关昭在医院里打喷嚏的时候,就该想着她是不是感冒了。
“唔……”不知道是踹门的动静太吵,还是被移动时有了些知觉,关昭略带不满地发出声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