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饲料的推车滑坡,带倒孩子。
“姐姐,我们来帮你啦。”
“姐姐你好弱啊,明明长这么高,怎么会车都推不动啊。”
“我还以为裴允哥哥已经够弱了......对不起啦裴允哥哥!”
摄像机快庄桐画一步找到了裴允所在的方向。
男人躲在墙角的阴影里,过于浓密的长睫和硬挺的鼻梁却未幸免于难,在午时烈阳的照射下,于地面投下一小片暗影。
或许是气温升高,白衬衫被他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大片肌肤。
裴允没注意到摄影机,指着庄桐画的方向,对还围绕在他身旁的小豆丁们低声说着什么,小豆丁们认真点头,然后纷纷朝着庄桐画跑来。
“姐姐,姐姐,我来帮你!”
庄桐画鲜少和孩子相处,更别说同时来这么一大群,被他们弄得不知所措,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反倒是孩子们不满地嚷嚷起来:
“姐姐你用力呀,站在这里是完不成任务的。”
“姐姐我教你,两只手一起用力,就能推动了。”
庄桐画小声询问摄影师:“这样是允许的吗?”不会判她作弊吧?
要不是被其他人遗忘在角落,庄桐画哪里会落得现在一个人完成任务的下场。更何况孩子们是主动帮助庄桐画的,主动帮助的事情,哪里叫作弊?
跟拍了这个善良坚毅的姑娘一上午,摄影师的心早就偏向了庄桐画,摇摇头示意庄桐画可以和孩子们一起干活。
大人孩子一齐用力,推车移动起来总算不再卡顿,轻轻松松抵达目的地。
“好耶!快搬吧。”
瞧这一个个还没她腰高的小豆芽,庄桐画哪里敢让他们搬运重物,连连阻拦:“不用不用,你们去休息吧,姐姐一个人能搬的。”
孩子们固执地不肯离去:“不要,干不完活我们就没故事听了!”
庄桐画瞪大桃花眼,难以置信大声斥责:“裴允还有没有人性啊?跟你们做交易呢!”
孩子们没听懂她话中的含义,各个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她看。
“你们去玩吧,我来帮姐......她。”
闻言,孩子们这才四下散去,三三两两地跑到一旁玩闹去了。
裴允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默不作声弯腰搬运饲料,发力时小臂的肌肉清晰可见。
庄桐画也沉默着跟上他的动作,直到饲料都快搬运完毕,才迟疑着开口:“你......不会是来这里招童工的吧?”
摄影师大跌眼镜:姑娘你这毒舌功力和裴允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啊!
裴允嗤笑一声,将最后一袋饲料放到地上,起身定定直视庄桐画的双眼,嘴角噙着笑意:“你都看到了?”
“嗯......”庄桐画含糊不清答道。
她看到了什么,你又在嗯什么?
两人的加密通话令摄影师几欲抓狂,只想细细盘问两人的关系:废话,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好吧!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事人可没有这样的觉悟。
裴允向庄桐画迈进一步,庄桐画就警惕地后退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正在饲料堆旁跳什么乡土风探戈。
裴允站定,面露无奈:“别退了,我不动。”
庄桐画警觉:“你要干什么?”
“你的脚不痛吗?”
庄桐画闻言低头看去,发现袜子上方的皮肤居然在方才摔跤时蹭破了皮,此时还是红红一片,被白皙肌肤称得格外刺眼。
今天穿了双纯黑的袜子,她向来痛感迟钝,又心系任务居然一直没觉察出疼来;破皮的地方又实在刁钻,以至于庄桐画和摄影师无一人发现。
“居然破了这地方,真是人才。”庄桐画小声嘟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