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盒子棱角,许栀把东西拿起来,掀开盖子,在底部轻轻一弹。
一支烟顺势而出。
许栀咬住烟,把烟盒里面的圆形打火机倒出来握在手里。
火光转瞬即逝,密闭车厢里被淡淡的橙子气息灌满。车窗缓缓下降,留出来一小条缝隙,缕缕白雾不经意间跑出去。
一条消息进来。
解开锁,是祁景曜不冷不暖的早安问候。
J:【早。】
许栀解开安全带,将椅背向后调,懒散仰躺在上头。
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夹着烟,打字尤为缓慢。
“za——”,字还没打完,屏幕上又出现条消息。
J:【图片】
J:【昨天忘了和你说。】
J:【少信这些狗屁专家。】
许栀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在点进去图片后她心下一片了然。
祁景曜截了张她朋友圈的图。
五一她回了趟家,许母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渠道,说转发朋友圈能领十个鸡蛋,于是许栀和许知砚都被迫转发了这条朋友圈。
她微信里没几个人,自然也懒得经营朋友圈,向来是有什么发什么,而且发完就忘。
隔了两个多月,许栀早就没印象了。
截图是视频的界面。
一个头发秃了半边的人穿件白大褂,字幕写着健康生活四个大字,桌上还立了一排不同香味的防脱洗发水。
没想到祁景曜还真点进去看了。
烟灰扑簌簌下落。
许栀眼尾翘起,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的弯成个月牙。
“哈哈哈哈哈哈...”
冷不丁被呛到,许栀咳嗽了两声,肩膀因为憋笑一颤一颤的。
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她掐了烟,强忍着笑意发过去条语音:
“好的,祁老师。”
许栀拎上包,推门进了理发店。
这会儿人不多,立刻有人热情迎上来,“您好美女,咱们是想剪头发还是染个色?”
她把包存进柜子里,言简意赅:“拉直。”
又想起来祁景曜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不受控制地弯曲,她补充道:“顺便,再染个黑。”
-
咖啡厅里。
祁景曜抿了口卡布奇诺,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那件白色纱裙上。
黑发如瀑,齐整地铺在肩头。
阳光倾泻,颜色趋于透明的唇膏在光照下泛着莹润光泽,此刻她垂着头一笔一划地记着笔记。
乖巧模样同校园时期老师口中的三好学生如出一辙。
和昨天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要说最具体的区别在哪里。
他偏过头,闷笑了声。
看起来,更好骗了。
但,还挺纯。
许栀装模作样的记完笔记,随便拎了个乔泽恩之前在账号里发过的“情话”出来,“那这句呢,也是在画大饼吗?”
祁景曜一旦投入一件事情就会十分专注,也可能是职业习惯使然,他不喜欢在讲一些重要东西时身边的人走神。
而许栀现在眼神空洞,笔下的字也成了鬼画符。
明明是自己问的问题,却一点都不用心听讲。
他敛起一贯的笑意,眉骨一点点压下去,长指屈起敲了敲桌子:
“许栀,不知道上课要专心么?”
淡漠低沉的嗓音宣泄出几分不快。
许栀眨眨眼,感觉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高三时教导主任的影子。
“抱歉,我走神了。”她语气充满歉意。
祁景曜神色缓和些许,冷淡眉眼逐渐回温。
许栀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