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觉得男子身上开始散发冷气,这场景无端熟悉。
空气里透着十足的尴尬,男子轻笑一声:“怎么个自荐法?”
姜知寻心道您可别笑了,这还不如不笑,怪渗人的。
裘管家小腿都开始哆嗦,眼看瞒不下去了,眼睛一闭干脆全部说了出来:“他们说他们不敢在其他事上与第一公子争锋,但第一公子身体抱恙,他们在‘那事’上倒可以分忧一二。”
“分、忧、一、二?”男子冷笑一声,空间里杀气无形蔓延,但姜知寻此时此刻只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殿下,宇身体‘不适’,先告退了。”不顾姜知寻挽留,桓宇冷飕飕地站起身。
姜知寻咽了一口口水,小小声说:“本宫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本宫没有介意你身体不适,额,也……也不是……”
“呵,那真是‘委屈’殿下了。”男子轻飘飘地瞪了姜知寻一眼,漂亮的狐狸眼里还带着哀怨,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知寻双手捂脸,只觉得一言难尽。
*
微风吹起郑芙渠的鬓发,她顿了顿,放下手中笔,浅绿玉镯在细腕上轻轻晃动。
郑芙渠以指尖拢了拢额前的鬓发,想到什么笑了笑,偏头问站在一旁的沈怀瑾:“子瑜,《东张西望》,是不是很有趣?”
“主子,”高大清冷的男子,也就是沈怀瑾,皱了皱眉,“《东张西望》远不及您新创办的《碧霄录》,多少穷困潦倒的有识之士借此出名,才迅速顶替了那些被踢出局的世家蠹虫。”
“您这是解决根本问题。而《东张西望》管杀不管埋,创办理念粗俗不堪,只知制造噱头,却不知善后……”沈怀瑾冷嗤。
“子瑜。”郑芙渠打断了男子的话,“是我摘了人家果子,姜知寻都还没找我算账呢,你这倒是来颠倒黑白了。”
“主子……”沈怀瑾为女子披上披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沈三夫人才是《东张西望》背后之人,至于那天天跟在男子身后的公主,不思进取,您高看她了。”
“噗嗤。”郑芙渠捂唇,柳眉星眼,眼波流转间竟看得沈怀瑾呆住了,“罢了,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直来直去的。”
说完,郑芙渠蹙眉深思:“京都各官员,为了提职,层层上供,银子不够的或赌或贷,早就绑死在世家上。”
她叹了口气:“倘若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可惜用不了多久,姜知寻就会被赶出京,只能从头再来了。”
“希望她到时不要轻易言弃啊。”
*
小重山室内。
姜知寻用精致细纱罩住点点星火,一盏盏小灯将昏暗室内点缀得有模有样。
书架已经被细细清扫过,老旧书籍一本本归类放置,上面还细心贴好了标签。
老逢阙,也就是醉老头用手指一一擦过,不满道:“你看你这女娃,不走就算了,还把这地儿搞得这么干净整洁,讹上老头我了呗?”
“嗯嗯嗯。”姜知寻聚精会神,认真读着手头刚修复好的一本地理古籍,右手还不断在纸上涂涂画画,随口应道。
“啧,没意思。”老头又捏着嗓子唱了一段曲,“‘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额外呆了这么久,想问什么就问吧。”
“嘿嘿嘿。”姜知寻早有准备,从袖子里变戏法似的拿出小抄,“前辈学识渊博,地理一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正好在学堂遇到这些难题……”
“停!别拍马屁了!”老头掏了掏耳朵,皱眉道,“一刻钟。”
“您之前那避火图让我可丢人了。”姜知寻假装委屈巴巴道。
“……”老头理亏噎了噎,“算了,一个时辰。”
老头顺手拿起姜知寻随手涂画的手稿,摸了摸下巴:“这画法有点意思,粗看一塌糊涂,细看精准至极。”
姜知寻讶异:“可是,蔺博士说我还要多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