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胜利开着拖拉机给王会明家耕春田。拖拉机排气管里冒着,机器在前面啪嗒啪嗒的工作着。 王会明和焦海燕拿着铁锨在撒土肥,一锨又一锨的土肥撒入地里。 焦桂花端着盆子随着拖拉机撒磷肥,她在盆里抓着磷肥一把又一把地撒向地面。 “二辉嫂!会明哥这磷肥在哪里买的。”小胜利坐在驾驶座上笑着:“我还第一次见磷肥。撒到地里管啥用呢?” 磷肥和碳酸氢氨开始进入田地,在当时农村里还不认磷肥和化肥。 “这磷肥!我大儿子玉林在县城买的。”焦海燕杨起灿烂的脸:“我大儿子今天就毕业了,被分配到县一中当老师啦!他同学在磷肥厂。” “原来是这样啊!”小胜利看着磷肥和化肥:“如果你种的棉花高产,我明年也去磷肥厂买磷肥。” “我大儿子说,咱这土地年年只上土肥。”王会明撒着土肥:“他说土质里缺少磷、钾、氨氢等化学成份。他说的那些化学名字,我不懂。他让咱用就用吧!没有儿子坑爹的。” “海燕姐!你还能买磷肥吗?”焦桂花看着焦海燕:“我家地也要上磷肥和化肥。不行,咱们到县城磷肥厂去买。” “哎!这些磷肥!”焦海燕看着磷肥:“是你外甥和你会明步行运来,从早上三点钟拉着人力车去县城,到晚上十一点钟,你大外甥拉着人力车才运回来。玉林真得长大了,一个大学生知道过日子了,知道父母供他上学不容易。” 李二麻子在地头搬来耙地木铁钉耙。他扭头看了一眼地头拴着大黄牛。 王会明和焦海燕撒完土肥,回到地头边。 “海燕姐!你套上大黄牛耙地吧!”李二麻子把一袋子土,扎好口放到耙横樘中间:“上一个人,大黄牛拉不动。” “又七十块票没有了。”王会明指着小胜利:“耕一亩地,最少十元,多者十五元,这是七亩地啊!” “会明哥!你不能这样说。”李二麻子端起磷肥盆子撒着磷肥:“到时候!你种上棉花,也是七亩地的收入。反正是你自己见着收入了。” “收入,不收入的。”王会明端着盆子撒化肥:“这先投入了,玉林说科学种田,那么就科学种田。如果到秋后不见效益,我找小兔崽子算账。” 小胜利驾驶着拖拉机耕地过来,拖拉机耕地就是快,一眨眼的时间一个来回,又是一个来回。 焦海燕套上大黄牛拉着耙,在耕的地上,耙着土地里的坷垃,大坷垃在铁钉耙下被铁钉耙挡碎。 “驾!驾!”焦海燕赶着大黄牛,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耕起的土里走着,两鞋上全是土,连鞋里也灌入许多土:“你们撒完肥料!没有事,拿着榔头把大坷垃再敲打敲打。”焦海燕赶着大黄从王会明、李二麻子身边过去。 温和的阳光斜挂在上空,照到人身上感到暖暖的,带着微丝的东南风扶面而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 小胜利耕完最后一行犁地,他驾驶着拖拉机来到地头,停住拖拉机:“会明哥!地耕完了,秋后结账吧!我知道你现在没有钱。” “小胜利!还是你理解我。”王会明拉着小胜利的手:“我知道!你也是贷款买的柴油。没有办法,刚分地,谁家有多少钱呢?” “会明哥!现在贷款也不太好贷。”小胜利指着拖拉机:“我是让村支书记出面贷的款。没有办法。他能贷出款来,我秋后敛敛账,出了赚的,就还贷款了。”小胜利挂着档位,驾驶着拖拉机走了。 “看见吗?”王会明指着小胜利:“这小子鬼得很,把村支书套上了,肯定中间给村支书提点,没有好处,谁去冒着风险给他贷款呢?” 李二麻子举起榔头,砸向地里的坷垃:“我又拉了一千块钱的账,这机器和水泵不能天天用呢?” “算我的一份。”王会明举着榔头砸坷垃:“要不你自己担着可不行。浇灌田地,我用机器和水泵。买是买对了,你现在拿一千块钱连机器也买不来。别说水泵和用水管,在搭上大木车。” “桂花说是赚了。”李二麻子扭头看着远处焦桂花:“桂花心里想得开,她向玉田哥那样放的开。” “这社会形式明摆着,让老农民放开手脚的干事。”王会明指着磷肥和化肥袋:“要不!咱们是思想落后一代。我们要紧跟社会发展,人要适应社会,而不能让社会适应你。这是社会发展的总方向,没听新闻吗?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