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子和王会明两个种地行家,农村里的活都是强手麻利快。 李麻子锄起一木锨谷米糠粒迎东南方扔去,谷糠顺着东南风向西北方刮去。 焦海燕和肖丽红两个妇女拿着竹苗扫帚,端着扫帚擦着谷米粒把谷糠和谷穗节扫到一旁,让干净和黄金色的谷米呈现谷米堆上。 “嗨!这风刮的小了。”王会明锄起一锨谷米糠粒迎着东南风扔去,风小些时谷米糠粒难以刮出去。正好落在肖丽红头顶上。 “死老头子!风小了,你锄的少一些。”焦海燕抬头用眼睛白楞着王会明:“现在天凉了,弄一身脏兮兮的,回家怎么洗身子。你认为还是夏天呢?” “没事的。”肖丽红抬头看着焦海燕:“会明嫂!真的没事。干农活没有不脏的。大不了,用大锅烧点热水,再加些凉水洗洗而已。” 在一九七九年那个时代,农村哪有洗澡的东西,大部分男女都到田地边的河套里洗个澡就上岸了。 “都怨我。”王会明乐着,锄起谷米糠粒向东南方扔去:“肖丽红对不起,你会明哥不故意的。风小了,那一锨没有刮出去。” 王利达带着人们向场院摊着稻谷穗,还有许多没有碾掉的稻谷穗。把木叉头推着稻谷穗一堆,木叉杆顶着肚子,两手攥着木叉杆,使劲的向场院边推去。 “利达哥!慢些,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别推稻谷穗推小月了。”李二麻子,扭头看着许丽娜在挑稻谷穗:“王大娘!我说的对吗?” “真他奶的!你李二麻子嘴里能冒出来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王利达用眼睛瞪着李二麻子:“你家我大娘怀你时,可能那时候是哑巴。” “嗯!是的!”李二麻子端起稻谷糠粒向东南扔去,他不耽误干活,嘴里不闲着:“我娘不说的话,都让我这辈子替她说完。如果你想去,我晚上给我娘烧几张纸,祷告一下,娘啊!你把王利达带走吧!” “别说这话。”王会明眼睛盯在李二麻子脸上,微小的声音:“好啦!点到为止。你两个人,一个半斤,一个是八两,算是到一块了。一天不闹几场,你们就不到天黑。” “驾!驾!”王长埂赶着牛车到了场院里,他扬起牛鞭子在空中甩着噼里啪啦地响:“队长!这车稻谷卸到哪里。” 王利达扭头看着王会明:“会明哥!卸哪里好呢?还得削稻谷穗头,下午分两波人马。碾稻谷穗的一波人马,把家里上岁数的妇女叫来,让她们削稻谷穗子。” 王会明抬手一指场院西南角:“那么就卸在西南角,不耽误扬稻粒,又能碾稻谷穗,下午还能让大妈大婶们坐着小板凳在干净的场院边上削稻谷穗,削完的稻谷穗随时堆在那里。” 王长埂站在王利达和王会明中间,看看王会明,又看看王利达:“队长!卸西南定了吗?” “定了。”王利达挠着头皮:“别看我是队长,人家会明哥懂得我多,人家吃的盐,比我吃地瓜面饼子就多。”他推着稻谷穗向正西方奔去。 在牛车的李建敏站起身子,她看着王会明和李二麻子扬稻谷米粒。 “建敏啊!”王长埂抬起头,指着稻谷棵捆:“你坐下,我可往前赶车了。一动车,别在上面掉下来,下面是碎稻谷杆,摔伤腿自己受,摔到稻棵上戳破脸怎么好找个男人。” “建敏!建敏!”王会明在稻谷糠粒前端着锨,楞在那里:“这孩子!没听见我说话。” “你认为都像你呢?”焦海燕摇摇头,抖掉头顶上的稻谷糠穗:“牛车向前走,人家不用手抓着绳子,还注意听你的话。” 肖丽红捂着嘴乐:“卢水点豆腐,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李二麻子看见了吗?以后和会明哥学习,老婆说着,别给老婆顶嘴。这就叫脸面。知道吗?可以不给任何人脸面,老婆脸面要给,没了老婆,谁给你洗衣服做饭和生儿育女。这就夫妻。” “都是为了多干点,吵嘴耽误干活。”王会明把手端着谷米糠粒迎风杨了出去,一阵风把稻谷糠刮的很远:“现在风有点大了,还是风大点好,杨稻谷声劲。” 李二麻子指着远去稻谷糠:“这些刮走的稻谷糠,能喂头猪,我问问队长,别人不要,我弄回家里喂猪去。” “现在不可以。”王利达来到稻谷穗堆前推稻谷穗,他转过身:“晚上别给大娘烧纸祈祷了,我死了还能答应吗?”他推着谷米穗堆往西方推去。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