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你这是跟谁学的？”

外头的乳娘和阿香也走进来，询问着，跟着笑起来：“原来如此？这小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文绉绉的话啊！……”

三个女人笑够了，乳娘和阿香便在四奶奶脚边的蒲团上坐下来。一个帮四奶奶揉腿，一个借着灯火剥干果。阿香继续问道：“所以白家原来姓吴吗？”

“是啊，当初白家人姓吴，是岛南马蹄山的吴氏一脉，后来第一代家主在家神的庇护下发达了，便举家迁到了长町，还改姓了白。”

“那还有两件事呢？”蝽迫不及待地道。

“这第二件事，就是在拂灵洲各地修建供奉家神的神庙。让白家的家神能在白家的帮助下，以白家的名义积福行善，造福整个拂灵洲的百姓，接受他们的供奉，祈祷，以此减轻世人对白家的怨恨。而这第三件事，就是从白家第一代家主开始，之后每一代子孙中最聪明的那一个，都要被送出家，拜在一个名医门下学医，济世救人。”

蝽明白了，又点点头：“原来如此。”三个女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四奶奶道：“还不单单是这样，被送出家学医就意味着他今后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回白家来，还不能见自己的亲人，所以这一代代过去，你猜怎么着？谁也不肯做那个聪明人乖乖出家，那些母亲们，更是从小就宁可逼着自己的孩子不务正业，装傻充愣！！哼哼，真是笑话，也算是报应！——这一代的孩子们早就长大了，你大舅的长子，你的表兄都已经十七了，可家主公还是舍不得放他们出家。

“而且他们还自作聪明，说这一回索性挑两个孩子一起出家，也好相互做个伴。这下倒好，你的表兄们一个个毛都还没长齐就开始找起了姑娘。”说到这里，四奶奶再次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造化，真是造化啊！”

……从四奶奶这里得知了学医背后的故事后，蝽便打定了主意也要学医。他还问起了四奶奶自己的年龄，但四奶奶已经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他兴奋得睡不着觉，只想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朋友。

然而寿宴结束后的第二天，蝽一大早就兴冲冲地带着一包点心来到了乌鸦院子，可朋友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这种事其实之前也时有发生，有时候他会很晚才来，有时候下午才来，有时候上午来了下午就要离开，有时候会索性一整天都不出现。虽然他极少和自己透露他的生活细节，但蝽还是能从他的只字片语中构想出他不在这里的时候都在忙着做什么，等着让人给自己做衣服，和其他姐妹出去玩，游泳爬山，照顾自己的海豚，接待爷爷朋友的儿子，参加各种自己不能缺席的场合，如此种种。

蝽有时候不明白朋友为什么会想要离开这里，他明明过着多姿多彩，令人羡慕的生活。

两天后，再度现身的朋友给蝽带来了礼物，两本儿童启蒙的书：“这一本里都是些儿歌童谣，是教你识字的，还有这一本……”

“我也想看医书。”蝽一巴掌盖住朋友想要翻开给他看的书。

“什么？”

“我想学医，我想像你一样，我也想离开这里。——四奶奶都跟我说了……”接着他又解释了一通。

但意外的是，朋友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他笑了：“我已经问清楚了，你的生日在春天，你今年才刚满七岁。”

蝽知道七是一个数字，但他不知道七和十有什么区别。“我现在七岁？”

“嗯，这说明你不用现在就急着做决定，你应该要先上学读书——好在还不算太晚。”

“可我想学医书，不想上学堂，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学啊。”

“我？”朋友思索了一下，“你要先念书，弄清楚学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不能娶妻生子又是什么意思，你必须先把这些搞清楚，然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学医。而且你知道吗？你不用非要学医才能离开白家，你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而且，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哪天你会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