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乌鸦院子(2 / 3)

拂灵洲家神 ta是个麻瓜 2101 字 2023-06-24

子让他来到了这里,一想到它或许正在那个院子里迷路,找不着家,还挨了这么多天的饿,吃了这么多天的苦,还要害怕那个吊死的女人和那些吃人的乌鸦,他就再度鼓起了勇气。

他紧张地来到了门口,本来想把门给彻底推开,好把自己的后路留宽一点,才发现门扇后面被什么卡住了,是一块石头。于是他感到烫手一般立刻把手缩了回来——他想到这里的“主人”或许并不喜欢别人乱动这里的东西,就像四奶奶常说的那样。他可不敢得罪这里的主人。

“我来找我的兔子,你把它还给我吧。兔子,兔子?……”他一面轻声重复着这些话,一面走了进去,这时才看清这里头的布局和家里一模一样,只是左边和右边完全反了过来。他轻轻拂开了眼前遮蔽了视野的草丛,试图发出动静把兔子吓出来,却吓得一只乌鸦从草丛里飞到了屋檐上。这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他忽然清清楚楚地听见后堂传来了一声不寻常的响动。

——那可能是这里的主人,也可能是兔子,也可能是乌鸦……

蝽回头确认了一眼门的方向,然后放轻了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傀儡循声找了过去。迎着一阵透心凉的阴风穿堂而过,便到达了后面的小院子。他知道后屋的所在,所以提前低头回避了眼神,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旦置身后堂,头顶的阳光便顿时消失不见了。

抬头去看,才惊讶地发现这后院里竟然长着一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

大树从院子最里面的角落拔地而起,壮硕而狰狞的根茎撑破了地上整齐的石板,就像一只绿色的兔子急着跳出不合身的笼子,一跃上屋顶便呈吞吐寰宇( huán yǔ)的庞然之势。散开的树枝郁郁葱葱,低垂着挑得周围的瓦片七零八落,在更高的看不见的地方重重叠叠,叫七月的太阳竟透不进一丝光来,而清风只是在树丛里打个转,就扑得一身热汗的蝽冷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忘记了害怕,是因为这阵过于舒适的清风,还是眼前见所未见的奇观。

这时他听见两只乌鸦从旁边的屋子里飞出来,大叫了两声便飞进了树丛之中,于是转头朝那屋子看过去,却看见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蝽后知后觉那就是那个可怕的后屋,但这时那个人的出现却把他的印象中,那个吊死女人存在过的痕迹轻描淡写地抹去了一般,心头所有的恐惧都被眼前的情景盖了过去。

那应该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他体格清瘦,不像大人,更不像女人,他有一张无疑是活人的,相当干净而温和的面孔,却又满手的血,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那是四奶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让他玩的玩具。

那个大孩子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意外和不知所措,这种反应让蝽觉得他更像一个活人,对他感到更亲切了。“我来找我的兔子。”一旦从恐惧和紧张中解脱出来,蝽又恢复了自己身上那股讨喜的活力和亲和力。“我叫蝽,他们说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臭虫。——你在做什么?”这个自我介绍是蝽从无数次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唯一能让对方反应得轻松些的一种。

那个大孩子听了这话却似乎慌张起来,开始有意无意地将身子拦住了门:“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你见过我的兔子没有?”

那个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思索着摇了摇头:“没有。”

蝽看着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又把刀往身后藏,立刻有所察觉地冲了过去:“那我先找找看。”而后便灵活地越过了那个大孩子的阻拦,穿过了那道门进入了那间后屋——

蝽大叫了一声,立刻就哭了。屋子里摆着一张长案,案头点着灯,放着书,最要紧的是,中间是他的兔子。确切的说,是他已经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血淋淋的兔子。

他以为那个吊死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活人更可怕。

那个大孩子着急地解释着什么,说兔子早就死了,又说自己不知道这个兔子是他的,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