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往,但总算能安安分分的,和家主公相敬如宾。可等他生了二公子后不久,二公子就因为煤气中毒夭折了。二夫人把这事怪到了家主公身上,又过了好几年才终于和家主公关系缓和,又生下了那位五小姐后。可这一回,孩子虽然没事,月子里也不知是听谁说的,家主公先前做的那些事全都事发了。那些日子家主公本来就已经厌烦了二夫人动不动就和他怄气的样子,他又最讨厌生产后女子身上的气味,就索性冷落了他。谁知五小姐还没断奶,大概距离生产也就过了三个多月吧,这位二夫人就突然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为什么?!”
“二夫人为了之前那些事和家主公大吵了一架,就被家主公禁足了,谁也不许去照顾他看他,而他身边的侍女也被他自己赶了出来。他们也会给他送饭,但每天就是把饭从门口那个小口子放进去而已。后来闻到了臭味,才察觉到不对劲。那段时间其实我们也都闻到了那股味儿,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是二夫人没人照料,过得太腌臜( ā za)了。总之那天送饭的老丁突然站在巷子里大喊:出事了,出事了。我们就赶去看,二夫人把自己吊死在了后屋,就是孩子们小时候睡的那个屋子——”
这时蝽看见另一个奶奶满脸惊恐地一把抓住了三奶奶的手:“三姐,你哄人的吧!”
“哎哟怕什么,又不是同一间屋子,我说的是他那个院子里的那个屋子,和你们家小七的寝室是同一个位置。”
原来这位是七舅舅和六舅舅的母亲,六奶奶。
六奶奶长舒了一口:“哎呀三姐,你干嘛说这种瘆人( shèn rén)的话啊!神佛保佑,我们家小六和小七邪魔不侵。——那乌鸦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自尽的时候没有关闭门窗,所以就飞去了许多乌鸦,我进门的时候看见那些黑鸟成群成群的往外飞,还奇怪呢,进去之后才发现那女人的脸已经被乌鸦吃得都认不出来了,眼睛只剩两个黑乎乎的洞,脸上的肉也被啃了个七七八八——”
“啊!!”话音未落,两位奶奶都被背后传来的一声大叫吓得浑身一抖,白着脸转头一看,蝽满脸惊慌地大叫着捂着耳朵跑出来,飞快地跑出园子去了。
园子里两位夫人心有余悸( jì)地捂着胸口,其中一个道:“这死孩子躲在这儿干什么?把我的魂儿都给吓飞了!!”另一个则道:“他刚才是不是全都听见了?我们刚才说起五小姐了。”“……我们没说五小姐就是他的生母吧?”“你确定吗?万一他刚才全都听见了怎么办?我可应付不了四姐……”
蝽根本就没听出来自己和那个神秘的五小姐,以及那个可怕的二夫人之间的联系,虽然中间自己的名字和他们的名字一起出现时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但逃离园子的路上,他满脑子都只剩下那个被乌鸦啄去了眼睛和脸上的肉的,吊死在后屋的女人。
他现在睡的地方也被阿香他们叫做后屋。
他怕极了,现在只想回四奶奶跟前把事情问清楚,就算四奶奶要他帮忙捶腿揉肩,阿香让他帮忙晾衣服他都没话说。他现在只想和自己最亲爱的人在一起。
偏回来的路上他还不得不路过那个废弃的,八成就是他们口中那个二夫人住过的乌鸦小院,于是他几乎是一路狂叫着跑回了家。
“怎么了怎么了?”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包括平时最淡定的四奶奶都赶了出来,“怎么了?”
三个女人围着他,担心地看着他。蝽越是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越是停不下来大叫,最后只好一头扑过去抱住四奶奶的腿。四奶奶蹲下来抱着他:“发生什么事了?跑得这一头的汗?”蝽看着面前三张熟悉的脸,觉得够安全了,可刚想开口就再次不受控制地大叫起来。他只好无助地抱住了四奶奶的脖子,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吓哭了。
这时乳娘在一边叉着腰破口大骂起来,说是给孩子叫魂定惊。于是过了一会儿,四奶奶抱着他站在了门外,一面听着乳娘精准的提词,一面对着巷子口把这些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