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云窈,讼雀方主动搭话,求来聚星罗盘。
仙君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仙君,讼雀也依然是暗怀春心的小仙。若没有这一出,恐这局面还能维持个千百年。
得知帝姬的存在后,讼雀便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好似淤泥垢结的池塘,有朝一日遭暴雨冲刷,竟意外疏通起来。从前种种疑惑,登时皆明了。
见讼雀面色发白,云窈心疼道:“往后你莫要再尽忠职守,让那扶渊自个儿忙去。你不是钟爱美男子?再寻个顺眼的便是。我前些日子……”
她急急止住话头,好在讼雀忙着伤心,并未认真听。
云窈提议:“若实在伤心,不如告假来寻我。此间男子相貌尚可,我今日还去了花楼,美人环绕,感觉亦是不错。”
讼雀渐渐被说动,止住泪意:“那、那我处理完手上的名簿便告假,你等我!”
“好!你我二人去逛最好的花楼。”
一帘之隔,被迫听了全程的顾钦:。
云窈这才忆起房中还有个玉灵,透过迷蒙纱帘,只隐约能见到他挺拔的轮廓。
薄面通红,她顿觉无地自容。
一不做二不休,云窈抬手熄灭烛火,屋中陷入黑暗。她将头埋入锦被,闷闷道:“我要歇息了。”
语气又急又快,夹杂着一丝紧绷,昭示着主人的慌张与不安。
顾钦难得没有出言奚落,主动转移话题:“北月国的庄子,我似是有些印象。庄子里应当有条长河,河中有不少肥硕鳜鱼。”
因是正事,云窈热意渐消:“为何你独独记得鱼?”
“不清楚。”他顿了顿,补充道,“兴许吃过不少。”
此言一出,令云窈忆起猎户小屋中,他自然而然灭了篝火的事。明明记不起前事,那动作却似做过千百遍,成了下意识的举动。
可是与她有何关联?
云窈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我同你前主人是对恩爱夫妻,时常差遣于你,才叫你如此熟练。”
“……”
他不觉得自己像是能被轻易差遣的人。
“说不通。”倒是云窈率先否决。
九重天上不乏俊俏男仙心悦自己,可云窈无动于衷,想来有无爱魄都眼高于顶。凡间怎会有更甚者,能将仙族都比了下去。
她于是又道:“那人既要能教你丹青,又要和当年的仙妖大战扯上关系,难不成是陨落的仙族?那我又为何成了皮影人偶,说不通说不通。”
顾钦:“也许我是归隐山林的世外高人,而你是个租客。因着租客把庄子弄得乌烟瘴气,我才需亲自动手。”
“......”
越说越离谱,云窈翻翻白眼,“你是玉灵,我不是;我是主人,你不是;哪有灵仆独自归隐的道理?保不齐根本没有劳什子前主人,从始至终,你便只有我这一个主人。”
旁人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她倒好,一句话提了三回“主人”。
顾钦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薄唇紧抿,幽蓝色火焰凝聚在指尖,顷刻将木桌碾成齑粉。
云窈痛呼:“要赔钱的!”
下一秒,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无形屏障缚于云窈唇上。
噤声咒。
云窈:?
是他太强,还是她太弱。
再者,有灵仆走火入魔攻击主人的先例么!
下一秒,干净修长的手拨开纱帘,露出顾钦盛气凌人的脸,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灵仆,更非玉灵。”
云窈眼睛瞪得浑圆,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却碍于被噤声,恨恨磨牙不得发泄。
这副模样意外取悦了顾钦,无名火像被一瓢春雨浇熄,顿时消散无踪。
他解了咒,不自觉放轻声音:“我会证明给你看。”
云窈原是要兴师问罪,见他好声好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