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你到底为什么要陷害平江王?”
沈煜又如何不知道平江王就是沈浸溪的父亲呢,又如何不知道沈浸溪一朝大仇得报的痛苦呢,看到眼前此情此景,只转过头去,并不阻止。
“为什么要陷害?哈哈……”周景臣又仿佛有了力气,“明明我们周家才是你们沈氏的左膀右臂,凭什么那莫问尘一来,我们周家就变成了第二!”
周景臣语气由嫉妒又变为不甘,“我花了多少年啊,哈哈……花了多少年才又重新坐回了这一人之下的位置,甚至不惜把我的女儿嫁进皇宫。那莫问尘不死,我又如何能有今天?”
好一个荒唐的理由!
当年先帝平乱得天下,遇上了在江湖上一呼百应的莫问尘,二人一见如故,共同扫平这乱世,为天下百姓求得一个安稳盛世。光风霁月、洒脱肆意的木篱山庄庄主,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心只求海晏河清的不经意间,却得罪了一个嫉妒他的小人呢?
生生将自己和自己的所有亲人都送上了一条不归路。而后朝廷和江湖十四载,也走向了一条前无仅有的针锋相对时期,碰不得,触不得!
沈浸溪早已听不下去,一拳打了下去,接下来又掐住周景臣的脖子,势要亲手结束他这龌龊的一生,为他莫家满门赔罪。
钟颜在一边看着,心里早已在滴血,每次钟颜觉得沈浸溪已经很让她心疼的时候,下一次总是会让她更加心疼。
钟颜不敢想象,沈浸溪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是如何看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恢复,看着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每每想到这些,钟颜就心痛非常。
周景臣已经喘不上气了,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钟颜还是跑过去抱住了沈浸溪,“阿溪,他还不能死。”
听到钟颜的话,沈浸溪才算恢复了些神智,瞬间放开了掐着周景臣脖子的手,只用另一只手拉着钟颜远离,那只手还举着,满眼厌恶地瞥了一眼,仿佛上面沾着上面秽物似的。
钟颜顺势将沈浸溪拉近旁边的屋子里净了手,沈浸溪的表情才舒缓许多。
他们出来的时候,周景臣正跪在沈煜的脚边不断磕头,只求饶过他的性命。
这等无耻至极的小人,居然还好意思求情,钟颜感到恶心。
“请皇兄为平江王平反,诛杀构陷忠良的罪臣周景臣!”沈浸溪和钟颜离得远远得跪下,不愿再靠近周景臣一分。
听到这话,周景臣彻底绝望了,再不求饶,人一旦绝望,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哈哈哈……沈浸溪,不对,应该叫莫浸溪,你真以为当年灭你满门的事情先帝不知情吗?”
沈浸溪迅速站起来,跨步来到周景臣面前,将他贯到地上,也不管他摔倒筋骨断裂,“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从侍郎一跃升为丞相?你以为为什么我把那些信交给先帝时,先帝为什么深信不疑?其实先帝早就想除掉莫问尘了,不过是借我之手罢了,哈哈哈……真是可笑。”周景臣慢慢爬起来,指着沈浸溪,又指着沈煜,“你们现在还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哈哈哈……殊不知就是先帝灭了你满门哈哈哈……”
沈浸溪顿觉五雷轰顶,沈煜也同样愣在原地。
就连钟颜,都被这残忍的真相砸得猝不及防。
沈浸溪原本与先帝并不亲近,与皇室诸人也并不亲近,是因为他心里对先帝总归是怨的,怨他在皇权面前,没有给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句辩解的机会,便相信了周景臣所谓谋反的罪证,将莫问尘定了死刑。
可这些怨里面,包含着心寒,包含着痛心,包含着不值,却独独没有仇恨。因为沈浸溪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先帝与父亲的情谊是真,只是在这皇权中渐渐迷了本心,毕竟有哪位皇帝可以留下一个随时会动摇他皇位的人存在呢?
可现在听到周景臣的话,沈浸溪才知道,原来真相竟是这般残忍,这般冷酷。是啊,有哪位皇帝可以留下一个随时会动摇他皇位的人存在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