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确认沈浸溪记忆没有恢复,所以此前在沉水铺,周景臣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亮出身份说要与他合作。
周景臣自然是可以确认的,毕竟他从很多年前开始就防着沈浸溪恢复记忆,所以早早就把惊鹊和鸣蝉两个丫头送进了翕王府,那两个丫头虽然不如周景臣预料得那般得了宠幸,但在翕王府也一直是身份最高的丫头,这次周景臣来之前,便是向她们确定了才来的。
想到这些,周景臣不免心里狂笑:十四年前父亲败于自己之手,十四年后儿子照样要败给自己。
十几年来,周景臣权倾朝野,无人能出其右,早就被这滔天的权势熏得飘飘然,从没尝过失败的滋味,所以钟颜和沈浸溪才敢利用他这一点,来设下这个局。
果不其然,思索一番后的他,被自大傲慢冲昏了头脑,就这样入了沈浸溪的圈套。
再加上钟颜又说了一句,“不知丞相大人可知,我与容姐姐也是多年好友,所以我们自然不会欺骗丞相的,还请丞相放心。”
钟颜搬出与周潋容的情谊,再加上之前说的千言阁一诺千金,这下周景臣便更加深信不疑了。
甚至在周景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浸溪还特别真诚好奇地问了一句,“对了丞相,那刘存说的平江王是何人,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
周景臣听到这话,更加确定沈浸溪没有恢复记忆,心里得到了一种病态的满足,语气都不由带了几分得意与窃喜,“是先帝在时的一位谋逆的王爷,那人投敌叛国,导致我大盛失了三座城池,死不足惜。是证据确凿才会被先帝灭了满门的,没想到那刘存居然拿此事来污蔑老臣,还好被王爷一眼识破。”
周景臣虽说智谋不如沈浸溪,但到底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丞相,一番话也说得漂亮,既表明了自己的无辜,又抬高了沈浸溪这个合作对象。
听到周景臣的回答,沈浸溪仍旧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原来如此,通敌叛国之人,怪不得本王不曾听说呢。”
用最正常的语气,说出泣血的“通敌叛国”四个字。
周景臣将沈浸溪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更加得意了,然后脸上堆满笑容地告辞了。
钟颜不像沈浸溪那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在事情的后半段,钟颜已经不经意转过身不让周景臣看到她的表情了。
看到周景臣走远,钟颜才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口,“无耻!”
沈浸溪好像一下子卸了力,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额头,这一场身心俱疲的演戏,他的头疾隐隐有再次发作的征兆了。
钟颜被沈浸溪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住沈浸溪的肩膀,“阿溪,你没事吧?”
钟颜刚要探上沈浸溪的额头,就被沈浸溪一把扣进怀里,勒得钟颜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钟颜就是沈浸溪最好的药。
***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此前沈浸溪与周景臣约好的三日之后,周景臣将亲手所写的罪状书交给刘存,刘存就愿意跟周景臣走。
而这交易地点,就是翕王府的后院。这一日,沈浸溪屏退了所有下人,后院只剩下他和钟颜两个人。
“王爷,刘存人呢?”
周景臣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只等今日事情圆满解决,这几日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还在刘存手里,周景臣就难以安眠。
“那里。”
周景臣顺着沈浸溪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亭子中有一人的身影,虽然被亭子里垂下的纱幔遮挡了些许,但周景臣还是一眼就可以确定,那就是刘存,这个让他常年觉得有把刀悬在头上的人,他一日也没有忘记。
果然,就听那刘存远远地开口了,“小人见过丞相大人,小人……小人也是为了自保,还请丞相大人放过小人。”
“本相自然不会对你如何。”
这话说出,在场几人没一人相信。
由于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