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颜明明脸色苍白还要亲力亲为的样子,止不住得担心。但钟颜不让她帮忙,她只能一路陪着她。
“晴柔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走了。”钟颜端着羹汤回去,晴柔还是担心,也跟上了她。
钟颜的全部思绪都放在了手里的羹汤上,她觉得沈浸溪看到也一定很开心,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沈浸溪醒没醒。
刚走到门口,将托盘转到一只手上开门,门就从里边猛地打开了,沈浸溪出现在眼前,带着急切。
钟颜高兴地举起手里的羹汤,“阿溪,你看!”
沈浸溪全然没有顾及到钟颜手里的东西,只急急地把钟颜搂进怀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确保了怀里真实的温度,沈浸溪的心才慢慢放松。
钟颜一心顾及手里的羹汤,被沈浸溪抱住的她只能一只手勉力维持,不住地在沈浸溪耳边提醒,“阿溪,汤要洒了……”
沈浸溪这才松开了钟颜,去还是没在意她手里的东西,只自顾自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内,钟颜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想着沈浸溪没看到,就把手里递到沈浸溪眼前,又重复了一遍,“阿溪,你看,我给你做的,我记得你上次说喜欢这个。”
看沈浸溪还是没有反应,钟颜把羹汤放在桌上,还在继续,“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可是你不能不吃饭吧。”
听到钟颜的话,沈浸溪压抑了一日一夜的怒气终于还是爆发了,“你看不出我在生你的气吗?我不累,我也不喜欢这个!”
“什么?”好心好意的关心,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地质问与责骂,钟颜感到胸口的疼痛又开始了,不明白沈浸溪这莫名其妙的火气从何而来,自己也跟着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生我的气?你自己说喜欢这个的,现在又说不喜欢,我搞不懂你了!”
说着说着生气化作了委屈,“从我醒过来你就这个样子,我以为你累了给你做喜欢的,你却还说生我的气。”
听到钟颜的抗控诉,沈浸溪下意识心软,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告诉自己不能心软,钟颜就是习惯了他不会生气,才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每次遇到事情,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去。
以往几次,沈浸溪在她身边,所以他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她,也就没有把钟颜这种习惯放在心上,但这次沈浸溪不在。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钟颜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就失去她了,什么理智,什么计划,他全都不在乎了,他只想要伤了钟颜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沈浸溪都要钟颜记住,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需要你去做这些,你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好。”
沈浸溪的本意是说让钟颜在这里好好休息,但钟颜理解错了,“你把我当什么,我才不要待在这里了。”
钟颜说着就气冲冲地往外走,却被沈浸溪攥住了手腕,“你不许走!”
从来还没人敢限制钟颜,钟颜本就生气,现在更气了,用尽全力也要挣脱沈浸溪,甚至用上了武功,“我说不待就不待!”
惹得钟颜心烦的地方,钟颜说什么也不想待了。
二人一时大打出手,沈浸溪还攥紧钟颜的手腕,就变成了不得自由的近战。钟颜被沈浸溪压制在怀里的时候,怒气达到了顶峰:没想到阿溪毫不留手,自己居然还不忍心伤他。
钟颜气极,一手掀翻了旁边的桌子,连带着桌子上的羹汤也洒落一地,装羹汤的瓷盘早已碎成一片片。
这满地的狼藉,让二人心里的火都烧得更盛了,“颜颜,你就没觉得自己有错吗?见到人你就去救,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一死!”钟颜有身为江湖人的自觉,怒气盈身的时候,下意识就反驳沈浸溪的话,“我们江湖人,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沈浸溪气极反笑,“好!好!好!大不了一死?你千言阁主多伟大啊,能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但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