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慈的目光早已放在两年之后的雍凉之地上,眼神深邃而又神秘。 是夜,吕布愁肠满结难以入眠,心中不断思索太史慈之意,既有夺取汉中钱粮的喜悦,也有换回成廉、宋宪以及三千精锐的期待,还有让出一半钱粮的心疼,更有放弃张辽的一点点不舍,以及对率军返回长安、以霹雳之势以王允分庭抗礼的野望! 实在难以入眠,索性吩咐左右取出酒肉,孤身前往张辽所在后营。 “见过将军!”张辽帐外守卫见吕布前来,连忙行礼。 “文远,情形如何?何人来过?”吕布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站在帐外,询问守卫。 “张辽将军与张迅昨日被抬回帐中,背部和臀部皆被打烂,一直昏迷不醒,不忍直视!直到今日酉时才醒转过来!今早高顺将军和魏续将军前来探望,晚间还有李肃将军来过!”守卫如实道。 “嗯!”吕布轻微点头,随意道:“把好,吾去看下!” 吕布掀开帘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吕布不由得皱眉起来,开始打量里面情形。 只见一盏油灯扑朔迷离、不断跳跃闪耀。火光照耀处,整个帐篷一览无余,着实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卒帐篷,简单,低矮,不透气。最里处并排放着两人,均赤裸身子趴在床板之上,一副毫无生气之状。中间位置有升起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个陶罐,那股浓烈的药味便是从此中出来,篝火旁边有一亲兵打扮状的士卒正打着瞌睡。 “咳咳!”吕布轻咳一声,瞬间将张辽亲兵惊醒。 “哐当!”张辽亲兵闻声,立刻抬头,见是吕布,慌忙跪地道:“小的见过将军!” 吕布与亲兵的讲话也惊醒了浅睡的张辽,其睁开眼,侧过头,发现竟是吕布,连忙向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而又剧痛无比,连续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 “将,将军……请恕张辽不便行礼……”张辽虚弱道。 “无妨!某就是来见汝最后一面!”吕布眼中闪过不舍。 “唉?看来将军终究还是未曾信我啊!”张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 “……”吕布沉默,不知从何说起,内心深处,只有自己明白,那是自张辽与刘备接触相交之时,就隐约扎下了刺,所以才有李肃为督军之事,而后随着张辽兵败事情不断发酵,自己与张辽之间,除了昔日并州的一点情谊外,心中再无瓜葛。 “好生休息吧!”吕布张了张口,想再确认下张辽是否背叛,可是话至嘴巴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好随意说一句,便转身离去。 其实,吕布心中明白自张辽自刎以证清白之时,就已经相信张辽还未彻底背叛,最多与刘备结交罢了。可是,随着太史慈的言语在脑海不断盘旋,心中亦越发觉得十分在理,汉中非久留之地! 吕布心中虽然多次权衡,愿意将张辽兄弟送予益州,除了避免大战损失兵力,和换回成廉、宋宪以及三千五百自己的精锐大军外,未尝不是担心张辽撑不过这六百里秦岭山路,若以张辽此时重伤状态,随军返关中定然必死无疑。与其坐视张辽重伤身死,不若交由益州好生照料,至于日后便再说吧。 “将军!何时动手?”张辽至今还未知晓吕布与太史慈的交易,心中惨然问道吕布何时动手杀自己。 “明日辰时!好生休息!届时送汝和汝兄,以及一杆雁门老卒吧……同去益州吧……”吕布背着身子,叹气道:“自此,你我再无瓜葛,若战场相见,吾方天画戟绝不留情!” “什么?将军……”张辽心中一惊,忍着剧痛连忙爬起,可是浑身无力,一下滚落在地,两眼无神的看向越来越远的吕布背影,大声叫道:“将军!将军,何故弃我!我所犯何罪啊!” “唉……”吕布脚步一顿,心中一叹,然后加快离去。 “噗……”张辽一口闷血突出,身上的内伤、臀背的重伤、多日的忧惧全部化为一口浓黑色闷血。 “将军!将军!”张辽亲卫见张辽吐血昏死过去,心中惧怕的要死,连忙伸手探气,见张辽还有呼吸,心中大喜,小心的将之搬上床板,并叫人去请营中医者前来照看。 翌日,太史慈与吕布率军来到褒水乔渡,互相见礼后,立即开始交换。 “咦?宋宪!”本来安静躺着舟船之上,闭目不言的张辽,似乎听到吕布大声呼喊成廉、宋宪的名字,连忙抬头望去。果然,在江水对岸,吕布开心地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