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对着身旁的田云府中抱拳道。 “将军!勿怪,勿怪,小民只求将军放我儿一条生路即可!”田云一脸惶恐之色,猛地跪地向张任磕头起来,“将军,我田家就只有这根独苗啊!将军要是怕泄密,只杀我即可,求您高抬贵手,绕过小儿性命啊!”田云儿子见父亲磕头,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一起磕头。 “唉,田壮士就这么不肯信我么?”张任无奈,下马准备相扶。 “将军,求您啊!”田云猛地跪地后退一步,躲开。 “将军,这二人如此不知进退,不若?”法正见田云父子不肯起身,对着张任做了割喉动作。 “不知田壮士为何如此?”张任没想明白,疑惑道。 “这……这……”田云吞吞吐吐。 “怎么,有难言之隐?”张松问道。 “禀将军,非是小民不言,而是怕说了,将军杀我泄愤!”田云脸色变幻道。 “说!我恕你无罪!”张任来的兴趣。 “诸位将军见证,倘若将军杀我,还请诸位将军保住我儿性命!”田云又向法正、张松、卓膺磕头道。 张任一脸铁青,法正几人面面相觑,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呼……将军!小民本勉县田家村人,原来苏太守在时,吾家中尚有十亩田地,加上我日常打猎,生活尚可; 可去岁益州刘焉老贼派张鲁杀苏太守,然后要求所有人入教,每人入教都需交五斗米。 诸位将军可知,我家有父母妻儿以及我两位残疾哥哥,共十人,这就要交五十斗精米,那就是五石粮啊! 可是去岁已过秋收,交完赋税后,我家只有不到九石粮,我向张鲁所派的祭酒求情,能否暂缓,但他们不听,直接派兵抢走我家六石粮食,去岁寒冬,猎物稀少,而家中无粮,我年迈父母和两残疾哥哥以及我幼子活活饿死!” 田云忽然满眼通红的看着张任:“直到刘皇叔,今年入汉中,不仅分我地,还赠与每户两石粮,才让吾家剩余五口人活了过来! 昨日,我利欲熏心被汝等金子迷了生,才会指路,直到今日我才从士兵口中,你们竟是攻打刘皇叔!我悔不当初,早晨就想离去报信! 可是你们不讲信誉,不让我父子走!如今,要杀要剐,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我后悔之极,不该指路啊!”田云双眼通红,悔恨道。 “这……”张任听到田云一家十口人竟饿死一半,心中一痛,没想到始作俑者还是自家主公刘焉,为了称帝野心截断汉中,造成如此惨剧。刘焉之心,作为下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张鲁该杀!”法正气的通红,田云一家只是汉中几十万百姓的一个,真不知道去岁整个汉中百姓是如何过的!心中却道,刘焉亦该杀! 张松闭目不语,只是神情涌动,心情复杂,既有不忿家兄投靠刘焉同流合污,也有因相貌出奇而被刘焉看轻之耻,今日又闻着汉中去岁惨剧,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将军!此人定是刘备奸细!让我一剑杀之!”卓膺听到此人竟然侮辱自己恩主,心中大怒,抽出长剑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