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政事堂。 丁谓知晓李及诣閤门,差点急得骂娘。 混账! 先帝丧期未满,李及就跑去诣閤门,这家伙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若是引得太后盛怒,下令彻查此事,事危矣! 卖田的事,丁谓虽然留了后手,但再精妙的手段,也经不住诸司联合查办。 万一,万一被查到了什么,岂不是引火烧身? ‘真是不当人子!’ 此刻,丁谓恨不得撬开李及的脑子,恁他娘的,自己想死,也别拖别人下水啊! 呼! 吸! 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丁谓这才平息了心中的愤怒。 紧接着,他开始重新复盘,从头至尾的的筛查一遍,看看之前的行动有没有留下什么漏洞。 现在的他,已经不指望拿下三班院,只要能够平安渡过此次危机,那便是叨天之幸了。 …… …… 御史台。 薛映得知老友诣閤门的消息,不由满脸愕然。 坏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给李及通风报信了。 薛映何曾料到,这位六十多岁的老朋友,脾性仍像年轻时那般刚烈。 本来,这事只需呈送一份请罪疏就能摆平,结果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他自己,恰是引发诣閤门的源头。 这一回,平稳落地的想法,或许不得行了。 想到此处,薛映的嘴角升起一丝苦笑。 “唉。” 事到如今,他只能想办法补救。 少顷,薛映踱步来到桌案前,提笔写到。 【臣伏闻,古之仕者,七十而致仕,虽有不得谢(辞职)者,然年至而去,实(为)礼之常制。 盖当其壮也,既竭勤尽瘁以任其事,故及其老也,则使之优逸以终其身。 (大意:壮年时鞠躬尽瘁,老年时,当优待安奉) …… 臣愚七十有三,伏乞陛下怜之,爱之,请准致仕。】 薛映没有在诏书中直接认罪,而是隐晦的传达了一件事。 ‘老臣为朝廷尽忠职守几十年,希望太后和陛下,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准他辞官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