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旨意?” “确有旨意。” 任守忠微微点头。 “臣恭听娘娘旨意。” 话音刚落,冯拯掸了掸衣袖,冲着北面遥遥一拜。 “去岁,苏、湖、秀三州水患严重,着中书传诏,发苏、湖、秀近州兵,疏导积水,另征役夫,修浚河道。 遣,江淮发运副使兼知泰州张纶,监之,泰州西溪盐仓监范仲淹,从之。” 任守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入了太后的法眼,但太后这么做,定然有太后的道理。 于他而言,只需要办好太后的差事即可。 别的,他不关心,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另,大雪新降,传诏开封府衙,命开封府内外诸厢巡检司,巡检诸厢坊,如遇灾情,及时救助。 必要时,可联同三司,开仓放粮,以济灾民。 救灾一事,着刑部郎中(寄禄官)、龙图阁直学士(职)、权知开封府(差遣)吕夷简,主之,尚书左丞(寄禄官),三司使(差遣)李士衡董(监督)之。” “臣领命!” 同任守忠一样,冯拯对这两份诏命,也满是不解。 昨日,先帝堪堪登遐,太后怎会今日便连发两道诏命? 太急迫了一点。 就拿苏、湖、秀三州的水患而言,去年发生的事,早一天处置,晚一天处置,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太后完全没必要如此急迫。 虽然这么做可以彰显太后之仁德,但‘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点。 先帝如今尸骨未寒,有必要吗? 同样的,后一份诏命也是如此,大雪只下了一夜,尽管雪没停,但晚个两三天,待到先帝大殓成服之后,再下令也是一样的。 “宫中事务繁多,小的便不久留了。” 宣读完刘娥的旨意,任守忠当即提出了告辞。 “相爷,任守忠告退。” “老夫送送你。” 听到这话,冯拯连忙收回思绪,抬脚就做出要送客的架势。 “不敢。” 任守忠连连躬身:“相爷,还请留步。” 两人一番拉扯,最终,冯拯还是亲自将任守忠送离了政事堂。 望着任守忠步履匆匆的背影,冯拯幽幽一叹。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也许,风暴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