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牢狱中,唯有一盆炭火烧的正旺,在冰冷的房间内散发着灼灼的暖意。 然而此间关押着的犯人,却无一人敢多抬头看向一眼,只因铜盆里还插着一支铁钳,正烧的通红。 霍去病抬起长腿走了过去,将铁钳拔出,来到赖二面前,吹了一口上面的碳灰,当即就把他吓得腿软在地。 咚!咚!咚! 灼热的铁钳给人的压迫感是无与伦比的,还没真正挨在身上,赖二就已经感觉到了刺痛。 他当场就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哭道:“蔷大爷,我真不知道珍老爷犯了什么事啊,我和您无冤无仇,小时候还抱过您呢,求求您就饶了我吧。”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逗得谢安和牛弘捂着肚子笑的不行了。 霍去病也是满头黑线,喝道:“胡诌什么狗屁话,又没说贾珍现在犯了什么事情,你就把你知道的通通说一遍就行了。” 几乎贴脸的铁钳将赖二吓了个半死,他眼珠子咕噜一转,连忙说道:“有有有,我倒还真记起来了,不过蔷大爷,您可得答应我,不能杀我,也千万不能让珍老爷知道是我说的。” 霍去病嘴角勾起:“放心,不会杀你的,说吧。” 赖二喉结滚动,开口道:“珍老爷以前强抢过一个良家妇人,那妇人的丈夫找上门来,被他活活派人打死了,后来妇人自己得知消息,也上吊自杀了。” “三位爷,这可是珍老爷自己差人干的,当时我可不在场。” “真是畜生,该杀!”谢安一声怒喝,又把赖二吓得不轻。 霍去病默不作声地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妇人可还还有家人?” “是十年前的事情,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了。”赖二强笑道。 霍去病一脚就踢了过去,将其踹飞,寒声道:“十年前的事情你也拿出来说,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把他尿裤子的时候也说一遍?” 事情过去这么久,要想以此定贾珍的罪,难如登天。 捂着胸口的赖二被霍去病的目光惊的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说道:“还有还有,珍老爷半年前在房间里打死了两个丫鬟,给拉出城扔到乱葬岗了。” 霍去病点点头,缓缓道:“继续说。” 主子虽然有处置奴才的权利,可依照大盛律法,打死下人也是要报备官府说明原因的,这倒是贾珍的一个黑点,只是,远远不够。 赖二面色一阵纠结,苦道:“蔷大爷,我是真不知道了啊,珍老爷每日不是寻花问柳,就是在府上跟丫鬟妾室厮混,确实没有犯事啊。” 此刻,牛弘的声音从后面传出:“去病,我看这人还不够老实,要不让我来审审?” 牛弘年长几岁,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又去过战场,因此一眼便看出赖二定当还有实话没有说。 “这点小事何须劳烦世兄?”霍去病摆摆手,独自拿起一柄只有拇指大的小金瓜锤走进了牢狱。 莫说是犯人,就是再精锐的斥候,霍去病都审问过无数,若是赖二想在他这里蒙混过关,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走进了牢房,面对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的赖二,霍去病随手就将金瓜锤扔在了地上。 那只有三寸多长的小锤子看起来不起眼,可实则却重的很,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小坑。 俯下身子的霍去病微微一笑,咧开满口白牙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没说,每过一息,我就会砸断你一根脚趾,直到你一双脚上挂满了肉酱,要是还没记起来,我就接着砸你的手指,然后再敷上好药,用纱布包着。” “当然,治肯定是治不好的,但却能吊住你的命,接下来的几天,你会亲眼看着手脚上的烂肉爬满臭虫,再被一口口吃的干干净净。如何?” 当霍去病语气平淡地说完这些话,并且拿起金瓜锤时,赖二已然被吓尿了。 他丝毫不敢顾忌自己的丑态百出,大汗淋漓地吼道:“有有有,我记起来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说。”霍去病吐出一个字。 赖二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说道:“北城的张麻子此前来过府上两三次,每回都是老爷一个人亲自接见的,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这月的货不够什么的。” 见他一脸惊惧,霍去病皱眉道:“张麻子是谁,什么货不够?” 赖二见自己终究是没躲过去,只能闭上眼,一狠心,将其知道的全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