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贾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张茂只当霍去病是在羞辱他。 霍去病眉头一皱,手上又加了些气力:“欺你又如何?我叔父可是贾家族长贾珍,叔爷乃是一等将军贾赦,就凭你小小一个永顺伯府,也敢来惹我?怕是我国公府一扇门,都能买你半个张家!” 张茂倒吸一口凉气,冷笑道:“好好好,来日我倒要看看你那两位长辈究竟有何本事!” “废话少说,赶紧拿钱。” 张茂疼的龇牙咧嘴,最终也只能无奈的让手下掏出十两银子,给了一旁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的妇人。 霍去病对着女子说道:“拿了钱,去找郎中开几副药,赶紧回家去吧。” 妇人这才晃过神来,本来不敢拿的,但又听霍去病说什么国公府,终究是有了些底气,拿起银子冲着他磕了三个头,抱起孩子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现在该松手了吧?”张茂憋着一肚子气说道。 霍去病没理会他,而是捡起地上的马鞭开始往他身上捆。 张茂瞪大了眼睛,顿时挣扎起来:“小子,你还想干什么?” 他实在不敢动手了,生怕又挨上一顿打。 与旁边两个没有人样的朋友比起来,自己还算保留了一分颜面。 霍去病冷笑:“你们三个闹市纵马伤人,已经触犯了我大盛律法,正巧我要去步军衙门走一遭,那里也司京师治安一职,结伴同行岂不快哉。” “姓贾的,你真要彻底撕破脸不成?!” 张茂一听再也无法忍受了,虽然说以他们的身份,这等小事完全不足挂齿,可谁让步军衙门最近来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谢鲸,是开国功臣一脉的人呢? 万一对方小题大做,岂不是要被刮一层皮才能出来? “动手,都给我拦住他,放心,他不敢杀我。”张茂扯着嗓子喊道。 那亲随再没有顾忌,瞬间就朝着霍去病冲了过去。 大街上,不少人也是被这一幕吸引,凑在远处纷纷看起了热闹。 可唯独西南一角,缺了个口子,无人胆敢靠近。 只因周围站了四名煞气腾腾的兵卒,皆头戴翼善冠,身着黑水甲,正是大盛皇城司之人。 而他们所拱卫的,却是一架貌不惊人的马车。 只是若细看下去,马车以紫檀为粱,黄梨为案,苏锦为帷,就连拉车的马儿都是通体没有一根杂色的神俊白驹。 此刻,马车中的人似是看倦了外面的热闹,两根修长玉指缓缓松了帘子,从里面传出黄鹂般的空灵嗓音: “公公,你可知那三人都是哪家的?” 马车外,两鬓斑白,一直闭目养神充当马夫身份的内监闻声睁开了双眼,打量了片刻后,开口道:“回殿下的话,纵马踏人者应当是永顺伯府上的,其余二人,则分别是靖城侯和镇远伯府的大公子。” 马车内,一座红铜佛莲小香炉正散发着袅袅青烟,其味淡雅清香,嗅之还有一股隐隐的凉意,令人将初秋的余热一扫而空。 香炉对面,一袭紫衣、作书生打扮的公子正倚塌而卧,只是从他方才开口时的空灵嗓音以及尖尖下颌处的平坦来看,显然并不是刻意要女扮男装,而是随性而为。 女子样貌并非绝色,然而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传神,像是繁星般绚烂,让人见之忘俗。 尤其是慵懒的气质再加上英气十足的眉毛,竟不似翩翩佳人,倒像个红尘浊世中的贵公子。 此等打扮和行径,以如今的世道来看,可谓是离经叛道至极,然而无论是马夫内监,亦或者外面的皇城司士卒,皆习以为常。 听问内监开口,女子面露微讽,纤纤玉手拨弄着铜炉,随意道:“又是景佑一脉,这些将门子弟近几年可越发嚣张了呢。” 内监沉思片刻,接话道:“开国功臣虽然大多都不济事了,可小辈们起初在京城还是能和景佑勋贵掰掰手腕的,双方也不敢太放肆,只是有几座府邸上,前些年被父辈陆续送去九边打熬的世子,近两年陆续回来了,很是打压了一番开国功臣之后,也就导致其他人越发嚣张起来。” 女子闻言轻蔑一笑,灿若星辰的眸子再一次望向窗外:“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呵呵,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这种话女子可说,大太监可不敢随意接,只是道:“殿下,当日老奴倒是走了眼,没瞧出那位贾公子的真实功夫。” 女子英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抬头道:“连公公你也没看透?” 内监苦笑道:“实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