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电闪雷鸣,大雨在寅时终于落下帷幕。 凌乱的前后院中除了被风吹断的枯枝和落叶外,便只剩下无尽清新,让人神清气爽。 许是昨夜睡的太晚,今天的晴雯状态上明显有些倦意,不知跟前的朱嬷嬷和她说了什么,惹得少女跺脚。 同两人吃过早饭后,霍去病便再次出了门。 这一次先是去了西府梨香院,在和薛蟠借了匹马代步,又约定好下次东道的时间后,就向着步军衙门的方向赶去。 今天正是他正式入行伍的日子,虽然已经有谢鲸打点好了一切,但还需要他亲自去录名画押。 下了一夜大雨的神京大街显得格外宽阔,这似乎也是天气转凉的征兆,骑在马背上,丝丝凉意拂过霍去病的面颊,天地间唯有马蹄声哒哒作响。 “让开,都让开。” 忽然间,一阵喧闹与喝骂从街尾传来,只见一余五六骑正纵马飞奔,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距离霍去病不远。 虽是雨后初晨,街道上行人并不多见,然而此地多是胡同巷口,视野十分狭隘。 以霍去病的骑术尚不敢全速御马,这几人如此行径,若非十万火急之事,那么显然是嚣张跋扈惯了的。 霍去病沿街而行,见状皱了皱眉,观其为首三骑锦衣华裳,分明都是身世显赫之辈,却敢公然在闹市纵马。 也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他不欲多事,正要离开,却见不远处的拐角突然冲出来一个懵懂幼童,正十分欢快地踩着水坑,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为首的公子哥将马鞭挥舞的飞快,面对猛然窜到马前的孩子,显然也是始料未及的。 “滚开,找死不成!” 在幼童身后十多米的位置,跟着一位两鬓斑白的妇人,她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此刻听见怒吼,茫然抬头间,霎时变了脸色。 “二娃子!” “唏律律。” 眨眼的功夫,烈马就已经冲到了娃娃跟前不足五丈远的位置。 那公子哥也是夹紧马腹死命拉拽着缰绳,然而却根本来不及了,马儿依旧以极快的速度踏向幼童。 眼见无法阻止,他竟索性放弃了,满脸狞笑:“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公子了。” 千钧一发之际,霍去病调转马头迅速飞奔了过去。 等到即将靠近时,他于马背上纵身一跃,直接跨过了一丈多远,而后一脚踢飞男子,自己则拉住了缰绳。 霍去病双腿夹住马腹,两条臂膀上青筋暴起,最终高高扬起的马蹄还是没能踩下去,硬是被他勒偏了方向。 “咯咯。” 面前的幼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到面前的高头大马和端坐其上的霍去病,伸着藕节似的双手依旧笑的很欢快。 此刻,那边的妇人也已经跑了过来,一把就将娃娃搂在怀里嚎哭起来。 紧跟着,又牵着女儿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霍去病面前:“谢谢恩公,多谢恩公。” 她看得很真切,知道若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飞身一跃,以蛮力制住了烈马,恐怕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茂哥儿!” 后面几骑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生猛的人。 直到妇人的嚎哭响起,才终于回过神,另外两名玉带锦衣的公子哥连忙去搀扶被霍去病踢飞的男子。 霍去病扭头看了一眼,翻身下马,将妇人连同女娃娃扶起,蹙眉道:“日后看好孩子,抓紧回家去吧。” 那妇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抓起孩子的手就要回去。 霍去病也走过去牵起自己的马,欲往步军衙门赶去。 “站住,该死的下贱胚子,老子让你们走了吗?!” 被搀扶起来的公子哥卖相极好,悬胆鼻朗星目,只是此刻眉宇间的阴翳让他表情彻底扭曲。 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鞋印,他更是怒火中烧,扬起手上的马鞭就朝着妇人一家抽去。 只听嗖的一声,紧跟着便是妇人的惨叫和幼童的哭泣。 霍去病闻声回过头,只看见妇人被一鞭子抽到在地,背后的粗糙麻衣也被撕裂,露出迅速红肿起来的鞭痕。 就连小女孩也被波及,捂着胳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余光瞥见有人靠近,公子哥定睛一看,打量了一番青衫后,顿时狞笑起来:“差点把你给忘了,给我把他抓住。” 这一行人中,除了另外两名纨绔外,还有三人皆是身穿轻甲腰间佩剑的兵卒,闻言立刻就向着霍去病走了过去。 这两人显然都是公子哥